皇帝劝不动也就罢了,总要把太子送回去吧!
......
傍晚。
扬州府。
城中一处占地极广的宅院中。
一群人围坐在桌旁,聊得热火朝天。
一位样貌端正,满身富贵气的青年,起身恭敬道:“各位师长,最近南直隶出了两道流言,诸位可曾听说过。”
“刘公子就不要卖关子了。”陈立笑着打趣道:“但若是什么不登大雅之堂的流言,就不必说了。
诸位都是德行高洁之士,听不得那等下里巴人。”
桌旁大多数人都发出了附和的笑声,彭时跟着点头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刘正安表面上目不斜视,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彭时身上。
当注意到彭时的笑容后,他顿时信心大振,挺起胸膛,等到桌上都安静了下来,才朗声道。
“一件说来也怪,和那应天府的军户有关。
诸位可知道龙虎卫?”
有几位南直隶的本地儒生点了点头。
刘正安见状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有个军户,半夜被山鬼摘去了脑袋,魂魄都不得安生,还托梦找家里人帮忙找脑袋。
现在应天府那边,闹得是人心惶惶。
住在城中的倒还好,住在城外则是提心吊胆,天刚擦黑便都躲进屋中,门窗紧闭,生怕落得一样的下场。
据我三叔说,一直到现在,那个军户的脑袋都没找到。
尸体都快放臭了,可那个军户的弟弟,硬是拦着不让下葬,说是什么没了脑袋,死后不能投胎。”
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和骇然。
片刻后,王信摸着胡须,感慨道:“鬼神一说,自古有之,但老夫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未见过。
估计是遇上了什么野兽,那人受了什么刺激,约莫是疯了。
但要是一直曝尸,可真要闹出瘟疫啊。
刘公子,刘府尹那边,你可要去信劝一劝啊。”
刘正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彭时的脸色,见他无动于衷,心底暗暗有些失望,旋即面不改色的笑道:“诸位师长无需担忧。
应天府一府百姓在前,岂能由着一个军汉胡来。
叔父已经派人过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便将那具尸体烧了。
那个军汉也被关在屋中,等他无事,再放他出来。”
“刘府尹办事细致,不愧是一方父母官啊。”陈立轻声赞叹了句,其他那些陪坐之人忙开口附和。
就在这时,桌上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关起来?知府何时能干涉卫所了?”
彭时轻轻放下酒杯,盯着刘万安平静道:“还望刘公子给我解释解释。”
刘万安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众人。
邝文伦见状想了想,打圆场道:“彭御史也是职责所在,刘公子你怎么能胡乱说话呢?
还不快向彭御史赔罪?”
有了这个台阶,刘万安忙拿起酒杯,尴尬笑道:“在下口误,还望彭御史不要见怪。”
说罢,自罚了三杯。
彭时看着他将酒喝得一干二净,又开口道。
“酒也喝了,烦请刘公子给我一个解释。
我大明,何时改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