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父皇?”
“岭南。”刘邦脱口而出,想了想又找补道:“也叫云南承宣布政使司。”
“那这里呢?”
“巴蜀,四川承宣布政使司。”
“上面好多道道啊。”朱见深搂着刘邦的脖子没话找话,“那里好玩么?”
刘邦一怔,旋即摸着胡子道:“不清楚,不过汉中还可以,皮肤都......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皮肤怎么了?”朱见深看刘邦一副吃瘪的表情,咯咯笑着追问。
“大人的事,娃娃少打听。”刘邦拍了下他的脑袋。
朱见深不以为意,又看向地图继续问道:“父皇,它被好多地方都围住了啊。”
“是啊。”刘邦有些感叹道:“这块地守成可以,要是争霸天下,就有些难了。
山路险阻,倘若再四面皆敌,那就被活生生困死在里面了。
若真想用此地作为晋身的资本,那必须要把控汉中。
汉中有,则......”
刘邦愣了下,眼神骤然凌厉,猛地看向南京。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在南直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这是想让自己无暇他顾。
如果按照他们的想法,主事之人,应该不会离南直隶太远。
远了,无法掌控局势。
近了,容易被牵连其中。
刘邦在堪舆图上快速看了一圈,很快便将大部分承宣布政使司都排除出去,只剩三地。
四川,云南,贵州!
只有这三地,远离京师,距离南直隶近,还不容易被波及到。
刘邦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了两下,长出了一口气。
差点就灯下黑了。
要不是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还真就遂了他们的心意了。
不过,做事还真是够狠辣的。
用半座南直隶掩盖自己的目的。
刘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论罪,当夷三族!
“父皇,父皇。”
朱见深颤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刘邦这才想起怀中还抱着个人。
他连忙挤出一副笑脸,扭头道:“怎么了?”
“您...您刚刚好吓人。”朱见深委屈道:“我以后不打扰您了。
我...我现在就走。”
“竖子,乃公不是对你。”刘邦用胡须轻轻蹭了蹭朱见深小脸,温和道:“今天算你立了一功,说吧,想要什么?
银锭子?
要不乃公这回给你几个金元宝如何?”
朱见深一停哈喇子都流下来了,也顾不上擦,猛猛点头。
“出息!走,陪乃公出去转转。
等商辂他们来了,你和乃公一起议事。”
解开了心中疑惑,刘邦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看朱见深答应的痛快,便大笑一声,将他放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终于注意到那根嫩绿枝条。
刚才在想事情,没有仔细看,现在却越看越熟悉。
“等等!”刘邦沉声问道:“这根枝子哪来的?”
刚刚还满面笑容的朱见深微微打了个颤,眼珠子一转,拔腿就想往外跑。
刘邦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衣服下摆。
衣服瞬间被拉成了笔直,朱见深原地跑了两步,脚下一划趴在了地上,却没有丝毫犹豫,仍四肢并用,竭力向前爬行。
刘邦一脚踩在朱见深的衣服上,俯身捡起那根枝条,转动着端详了一会,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面色逐渐泛红,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竖子,你不要告诉乃公,这是乃公屋里那盆芍药。”
刘邦手都开始颤抖,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朵和前世看起来相像的花,就这么变成干枝子了?
朱见深一个激灵,迅速翻身四脚朝天,将屁股死死护在身下,努力装作可怜道:“父皇,我不要金元宝了,好不好?”
“不要金元宝了?”刘邦一边卷袖子,一边冷声道:“乃公赏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金元宝,你不要也得要。
这顿打,你不挨也要挨!”
“父皇!先说好,您只能打我屁股!”朱见深急道,心中还在得意洋洋。
自己这回把屁股护住了,看父皇打......
想到一半,朱见深突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再恢复视线时,眼前已经变成了光滑的石砖。
“金元宝?”因为没时间找凉水,刘邦便往枝条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小小年纪,喜欢采花?
乃公今天就治治你的臭毛病!”
“父皇我错......啊!”
一道道糊糊的残影落下。
乾清宫中,惨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