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高安竟然要整理全部地基,他们才会等不住,急切动手。
明知是李汨的,明知大半夜去偷容易出事,还是急着下手了,朱骋莫不是要用金砖做什么文章?
倘若是我,早知那两箱金砖是李汨的东西,我大抵是不会去挖了。
伯爷您看,这么多问题摆在这儿,不往里头探探,东西拿着也不放心。”
林玙深深看了徐简一眼。
这些疑问,当然也在林玙心中。
他不会和林云嫣摊开来说这些,一是因着李汨,二是云嫣是他的女儿。
林家的爵位在他身上,他理应扛起家业,当然也必须扛起风风雨雨,留给女儿、侄子侄女等晚辈的,当是春风和煦。
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来想法子调查。
却没想到,徐简想明白了,还想插一手。
林玙委婉地拒绝道:“国公爷辞了兵部,只想当个闲散,我还以为你对这些没有兴趣。”
徐简轻笑了声,没有解释。
这一次是林玙与他留余地了,不想解释的事情当然可以不用解释。
“我还是先前那句,深入查下去,一不小心容易招惹祸事。”林玙道。
徐简恳切道:“两箱子金砖,若只是那外室贪钱,我们藏了也无事。
怕就怕她和朱骋不图财,而是得了那什么干爹授意要拿金砖做事,现在路子断了恐是要为了金砖发点疯。
真就让挖出荆大饱与高安背后是我们徐、林两家来,那就被动了。”
林玙深以为然。
仅仅是两府私下做买卖,真被揭穿了也无妨。
偏敌暗我明,不晓得对方编套什么故事出来,牵扯着禁书与李汨的金砖,被对方先发制人……
“伯爷肯定不会想看到那状况,而我提出来的问题,伯爷也肯定想到了,”徐简看着林玙,继续说着,“您就是想一个人悄悄去查,把隐患排除了,郡主拿着金砖开开心心的、您就很满意了。
这是您做父亲的慈爱之心,我很理解。
但我也拿了一箱好处,您即便是顺带着的事儿,也等同替我摆平潜在的麻烦。
无功不受禄,多少出些力气。”
话说到这份上了,林玙哪里还能回绝?
徐简又不是他儿子,哪里能受他的慈爱之心?
“既如此,”林玙道,“查到些什么就互相知会一声,多条消息来路,也能多些收获。”
徐简道:“我一定小心行事。”
林玙偏过头,看了眼前头铺子方向:“云嫣那儿,辅国公还请保密。”
小丫头还是多咬几根糖葫芦合适。
“我与郡主做买卖,不会谈论这些,”徐简正色,见林玙不放心,又补了一句,“我与郡主也没那么熟。”
林玙道了声谢,起身告辞。
徐简送他到前头,站在楼梯口道:“伯爷慢走、郡主慢走。”
林云嫣有一肚子疑问想问徐简,见父亲等着,徐简又送客,想了想还是出铺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