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干燥炎热,穿行在棵棵玉米间,弟弟们娇嫩的皮肤一次次碰到玉米叶子,喇来喇去,火辣辣的。不一会,脸上、手上就喇起了一道道印痕。
秦晓雅带着弟弟们挎着盛有沉重化肥的篮子,大人用撅头每刨开一个埯子(小坑),秦晓雅和弟弟们就往埯子里仍一把化肥,大人放下撅头上的土块,埋上埯子,再踏上脚踩实松土。
如此配合,亦步亦趋。
走了二三十步远,篮子挎不动了,脚挪不动了,大人就先刨开七八个埯子,再回过头上化肥。渐渐地,二人转的搭档,就成了一人转独角戏。
倒背着手、跟在后边监工的村长看见,板着脸生气地熊道:小孩子太小,不能干,明天别来了!
秦晓雅的父母立即拉懒惰的孩子继续干活,陪着笑脸毕恭毕敬地说:“小孩子得歇歇,能干活、能干活!”
村长不高兴地走开了。一对一对搭档很熟练的上化肥,走在前面把我们甩得老远。
怎么办,只好走捷径偷工减料:有的刨开埯子,少放点化肥;有的把化肥往几个埯子里多放一点。
反正玉米多吃点化肥、少吃点化肥,不会提意见。一小把一小把用,篮子里的化肥消耗太慢,时间稍长实在挎不动。
糊糊弄弄大半天,人家干完了,秦晓雅一家也算干完了。
记分员拿着本子说:你们家不行呀,所以今天的工分是大人6分,小孩子2分。
你能怎么办...那个时候一工分大概值两分钱(当然各地情况不一样,只是参考一下),如果普通劳动,一个壮劳动力一天可以赚2毛钱。
但是秦晓雅家一天只有十八工分,就是三毛六分钱,这三毛六分钱要养五口人,说真的,太难了,搞不好,等到了年底,还要倒欠村子里面的钱,这不是没有出现过的。
一年辛辛苦苦干到头,本来以为今年可以得到点钱给家里的娃娃买点布料扯一件小棉袄,布票都准备好了,拿了钱就去镇子上的供销社扯布回来做新袄。
但是谁知道,去了村部一看,自己家还倒欠村子里面十块钱,一切美好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那种绝望真的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
秦晓雅从四五岁开始,就会帮助家里做事,如扫地、抽风箱、烧火煮饭、洗红苕,稍大一点就会喂猪、外出捡柴、打猪草,再稍大一点就会推磨、舂米,捡狗粪、拾牛粪挣学费等。
为了挣钱,秦晓雅去捡狗粪、拾牛粪,卖给村子里面做肥料。
当时狗粪一分钱一斤,牛粪两厘钱一斤。为多捡野粪,除下雨天和必须要做其他的事以外,几乎上学时都要挑着粪撮箕,从沿途的土地里、农院外捡到学校,到学校后将粪撮箕放到校外竹林里,放学后又挑着粪撮箕沿途捡回家。
村子是每晚集中收秤一次,一季度结账一回。由于捡野粪的人很多,所以在捡野粪时眼睛要亮、腿要跑得快,这样才有机会捡到大粑的野粪。
经过努力,每年还是要挣八九块钱的。这些钱除了缴纳秦晓雅和弟弟们的学费外,剩余的就交给妈妈买针、线、火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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