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索莱神父道。
“您太客气了,这幢房子您想住多久都可以,是我应该感谢您的慷慨捐赠,让我可以为那些衣衫褴褛的穷苦人,提供一顿果腹的餐食,拯救多灾多难的穷人。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如果我有空的话,会带着信徒们过来帮忙,整顿田地是个对所有人都有利的大工程,我不会只当个旁观者。”
布索莱神父说着,便笑眯眯地离开了。
埃德蒙目送布索莱神父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想起查看了身上的伤势。
哦,真伤好的挺快呐,基本上都愈合了!
埃德蒙轻轻地摸着伤口,传来隐约的痛觉,尽管出过好几身汗的皮肤上面,黏黏糊糊很不舒服,但考虑到伤口还未痊愈,沾水的话容易引起感染,只好放弃了淋浴的打算。
他来到房子后面的马厩旁,从水井里面打了一桶清水,倒进木盆子里。
然后脱掉衣裤,用水把麻布打湿,小心地避开伤口,轻轻地擦拭着身体。
夏尔借着明亮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埃德蒙身上的剑伤,心头涌起一阵酸楚,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看看那该死的爱德华三世都干了些什么,居然在我夏尔·德·阿尔贝伯爵儿子的身上砍了这么多剑,我一定要坐船杀到伦敦去,活捉这个自大的家伙,把世间最残酷的刑法用在他的身上!”
埃德蒙知道情绪波动过大,会刺激到夏尔的大脑,便轻描淡写地道。
“哦不,爸爸,这是我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摔的,你知道的,我骑术很差,甚至连挽马都没法儿驾驭。”
夏尔举起木盆,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在了自己头上,然后甩掉脸上的水。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得给你买一匹高级的战马了,是的,阿尔贝家族的人,怎么会没有战马呢?”
埃德蒙很想告诉夏尔,阿尔贝家族已经负债累累,前几天参加战斗时,使用的铁剑、护甲和挽马,还是用借来的钱买的。
当然,埃德蒙并没有这么说,因为这同样会刺激到夏尔,于是他只好点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睡觉吧,明天还要继续清理农田呢,我们必须要快点才行,不然会错过种植冬麦的最佳时间。”
夏尔打了个激灵,一惊一乍地道。
“哦是的,没错儿!”
说完,他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直接光脚跑到上了2楼,冲进了自己的房间,迅速躺在床上闭起眼睛,一动也不动。
埃德蒙看着夏尔的怪异举动,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擦拭完自己的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便开始洗起了夏尔跟自己的衣裤。
秋夜的晚风,顺着卢瓦尔河轻轻地吹着,农田里熊熊燃烧的火苗,在风势的作用下,很快就烧光了所有的野草,留下一地黑灰色的草木灰肥。
接下来,只要用耕牛或者挽马拖着重犁,在田里面翻上几遍地,就可以种植冬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