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随他们讨论,到时种出来贴个告示明明白白告诉百姓更好。
现在,那卷宗是写得明明白白:亩产十七石,亩产十石,尚有改进方法。
“倘若浙江能有此粮,何至于如此凄惨……”
他当即是叹了口气。
安然作为相对清廉的一把手,勤政是勤政的,也是有理想有抱负有道德的,但是……
浙江以前是张士诚的领地。
朱元璋是恨得牙痒痒,他恨当地百姓的负隅顽抗。
所以在优待全天下的情况下,课了江南一带接近8成的超级重税。
这让富庶的浙江,不说是民不聊生,也算是雁过拔毛了。
也算是安然还算有能力,勉强在抽如此重税的情况下,保持了平头百姓不至于饿死的局面。
但是你要说江南要恢复元气,怕不是就得等老朱嗝屁再说了。
而现在你让安然看到这粮食产量,他不红眼才怪。
正经父母官,都知道粮的重要性。
随着关于朱安宁的记录慢慢展开,安然也是愈发欣赏这个年轻人……
于是,便有了朝堂上的巍然不动。
他知道下面那群文官,都想让自己出出声。
这突然的五千两赏赐,说是改良盐制……这是不是,谁知道嘛,主要是你老朱前脚刚罚,后脚就赏,过分了吧!
好几个家里庶子还在朱安宁那里吃苦的家长们,是忿忿不平。
倒不是说詹事府的人回去说了朱安宁的不是。
相反,他们回到家中,基本都是没什么抱怨,甚至好几个人都和家中长辈说,朱安宁朱少詹事,实是个能人。
但是!
家长都是脑子有包的。
他们只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只会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
所以……在这批人眼中,朱安宁就是十恶不赦。
自己辛辛苦苦把家里孩子送到詹事府去,就是混日子混资历的。
结果现在倒好,被这朱少詹事天天拉去耕田挑粪……
晚上回到家中,满身酸臭泥污,皮肤更是黑得像自家的佃农似的。
这谁受得了啊。
而且最让这几个家长生气的是,他们训诫自家孩子,说朱安宁不是的时候。
这些个逆子,居然还敢顶嘴!!!
最后大批詹事府的官吏,更是受不了家里人叨叨叨叨叨,直接住在了江宁屯那边,反正建两排房子而已,他们就权当是回到书院念书,做回同窗,日子过得还舒坦。
反正对家里就是顶一句,现在詹事府是奉命耕田,你老头子有本事找太子喷去……
喷太子?
家里族谱摆在这里,不太好。
所以这群大员,最后的选择是。
喷朱安宁!!!
这便是前些日子,一直有人在那想整朱安宁的原因。
倒不是他们和朱安宁有什么利益关系,又或者是政见不合……
朱安宁连朝都没上过,有个屁的政见不合。
这群大员,只不过是家里钱上交了,孩子还叛逆,满腔愤懑无处发泄,仅此而已。
脑淤血的人,通常做出的事情,都是石乐志的。
而这跳出来的太常寺卿白杰。
就是最好的证例。
“陛下,盐铁是国之重事,若能提振产量,或者改良制法,那定然是好事,但此事若只是朱大人提了法子,大明盐制并无改善,那是口说无凭,难以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