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那混帐小子白眼狼也就算了,平之你这点道理都不懂么?没有出言跟老岳说?”
一席话,说得林平之暗暗惭愧,自己都没想那么多,先前自己还想着这些绝代高人和那些侠女一样餐风饮露,不会拉屎呢。
当即道:“我这就去跟岳师伯说!”
看着林平之慌忙离开,白决看向一旁老是掉碎石的石洞洞口上的突出的大石:“听了这么久,不出来一见吗?风清扬!”
便见大石之上安静了一会,突地一声叹息,六七丈上跃下一道清隽身影,正是最近时常来看白决练功的风清扬,冷着一张脸:“背后说前辈坏话,哼!”
白决懒得接他话,道:“我受封师兄的《狂风剑法》,此剑对我助益极大,我不能欠剑宗这个人情,你出山罢!背后说前辈坏话不好玩,你一把年纪了,每日里爬上爬下偷华山后厨吃,就很好玩么?听平之说他煮的泰山板栗被人偷吃了不少,是你偷的罢?华山上除了你,哪个不长眼的敢偷我白决一脉的东西!”
风清扬一张老脸登时挂不住了:“谁偷你板栗了!我没偷!谁知道是谁偷的!你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大冬天的,没什么菜蔬,一锅煮得香喷喷,连汁水都带着甜香的板栗,对个在山里生活许久的老人来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本以为是后厨自己煮的,偷吃就偷吃了,不曾想是白决徒弟的东西。
想想也是心酸,人家白决的徒弟,每天不是肥鸡米酒、就是甜粽板栗,贴心照顾师父,时不时还想给自家师父介绍十六七岁的女侠、淑女;
自己收的个徒弟或者说徒孙,跟大家说“老人家清苦惯了、也不贪慕华服美食,不想出山,大家不用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老头子是嫌出山麻烦,不想与人打交道,可你小子就不能给老头子铺铺路?至不济也送点米面粮油、送点钱,甚至是送两斤板栗!大冬天吃刚出锅的水煮板栗,你知道有多香吗?!
“嗯,栗子是我自己偷的,行了吧?”白决从怀里摸出两包果干,扔给风清扬一包后,自己吃着枚杏仁道,“我受封师兄传剑之恩,不能眼看着你这个剑宗前辈在山里喝西北风窜稀,你出山,以后跟平之住一起,这小子算你徒孙,有股子少年侠气、又机灵心细,家里有钱,能照顾好你。”
风清扬拿着纸包,吃着枚花生仁,习惯性地忽略白决的损话,有些意动,但还是沉默不语。
“华山派如今虽然剑气合一,多了三名高手,看似势大,但封不平三人未必肯服气,你辈份高武功高,出山足以压制住剑宗三人异心,这事我做不来,非得你出山不可。对于现如今的华山派来说,你很重要。”白决吃着果干,慢悠悠道。
风清扬心中一跳,颇为意动,如果自己出山,岳不群不会对自己白眼以待的话,出山倒也挺好,毕竟自己出山,也不是吃白食的。
自己已经挂了好几年空档了,山下小镇,一个孤老头子又不好意思买裤衩子,又不想去偷别人穿过的,大冬天冷风吹着老雀雀,哪怕有内力护体,也觉得凉飕飕的。
绝世高手也是人,风清扬也不是个喜欢啃冷馒头、大冬天吃雪解渴、整天挂空档的孤僻怪老头。
他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