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如狂澜、身似枯木，别人一句话，你便沉不住气了？”白决撕下另一条鸡腿开吃，“心无城府，今天你的鸡腿没收充公了。”

林平之被他提醒，连忙收束心气，低头道：“是。”

“嗯？你心里有话说？”白决有些意外，这两一两个月来，林平之对自己敬之如神，很少有这种表情的。

林平之撇嘴道：“师父，我知道你说的没错，可是每次你真遇到事情，也总是会发很大脾气，动辄出手……”

“同样一件事，师父徒弟能一样吗？”白决懒洋洋地吃了口鸡腿，“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打个苗人高手，都手忙脚乱，几乎要被人当众施暴，实力这么弱，你发什么脾气？你发脾气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是，弟子记下了。”林平之心里一凛，知道这些天自己仗着有恩师撑腰，心性上难免有些自大了。

对面成不忧见两人旁若无人，不由大怒，他自觉是华山剑宗高手，到这福州城便如皇帝出巡一般，此时受此轻视，正在发火，却察觉到身旁余沧海紧绷的身体、凛然的目光直盯着对面文士，心里一动：“这人书生打扮，不知是江湖上哪位人物？”

此间世界，人皮面具的传承已失，便是有些残缺的，也是制作粗糙，或丑或奇，让人一看就能发觉不对，因此那天衡山城刘府之中，白决戴着人皮面具，还真就有人相信白决是“衡山白决”，与“华山白决”分属两人、只是意外重名，甚至就连嵩山派传出的消息，都是“那衡山白决确实与华山无甚关系”。

成不忧见两人容貌陌生，一时没有想到这点。

白决瞧了他两眼，见他心浮气躁、脚步轻浮、又是个练剑的，不由失了兴趣，想了想，伸手将脸上人皮面具撕下，戴出久违的帅逼脸。

“果然是你！白决！”余沧海虽然先前有所猜测，但此时亲眼见到，依旧跟见了鬼似的。

白决形貌，这段时日在江湖上已经传遍，都说是武林百十年未曾见过的美男子、气质皎洁，唯一可惜的就是是长了个嘴，由于气质让人一见难忘、又有图形画册，江湖人对他的这张脸，倒是认得很快、记得很清，福州边垂之地，酒楼里看到他这张脸后，认出的人也不少。

此时见状，二楼的酒桌，纷纷离席，跑到一楼，免得误伤。

“白决？”成不忧一惊，随即满意点头，“果不愧是我剑宗英杰，生得好相貌！听说你受了华山剑宗前辈的传承，何不溯本归源，拜我为师。待我剑宗取重取华山之后，有为师相助，你以后有机会争下华山二代掌门之位……”

“拜你为师？行啊，你先给我翻个跟斗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