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哭了一会,见白决神色冷淡,丝毫也不在意自己的话,哭声中突然展露笑意:“白决,我已经和皇帝哥哥说了,你死之后,皇帝哥哥会把你和我埋在一块,咱们做鬼以后,永远也别分开……你怪我刚才刺你那一刀吗?你以为我是想杀了你,然后独活吗?这一刀我还给你!”
说罢,建宁竟是嘴角沁血,一双眼睛期待、不舍地看向白决,等待着答案:“白决,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白决看着她,叹了口气:“你一脸深情说爱我的时候,能把解药给我吗?方才晌午时,你在饭里下毒,还陪我一同吃饭降低我的警惕,如今毒性已发,你一边看着我被你毒死,一边问我是不是爱你……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心口不一吗,还是只有你是这样?”
建宁擦净自己嘴角的血,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想在白决手上咬个牙印,但看白决警惕心起的样子,不由得意一笑:“我们女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你以后要是找其他女人的话,一定不能完全相信她们!白决你……”
话未尽,建宁突然一阵咳嗽,看了白决一眼后,闭上双眼,倚在一旁白石石凳上,不复生息。
白决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不耐烦,扬声道:“一群废物,出手之前还要女人帮着下毒,难怪能去给玄烨当狗!都滚出来罢!”
“痴主痴愚了,阿弥陀佛!”
话音落处,但见远处四面墙上,各跃起四名和尚,俱是四五十岁年纪,身着黄色僧衣,手持黑色长棍。
而院落四周的墙门处,又有三处墙门里,各走出一二人来。
两个僧衣上有细色佛纹的和尚、多隆,以及一个身躯雄壮、却身着文士长袍、一身书卷味的剑客,手抱一柄长剑,冷冷看着白决,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另有一方,却是行来一个青年秀士,看到白决目光闪动,神色莫名。
四周院墙,轰然倒塌,便见数十名身着旗兵甲衣的侍卫,簇拥着小皇帝,另有百十名寻常穿着的侍卫,清理砖石、砍削花树。
原本四面皆墙的花园,转眼就成了一处空旷之地,除了中间有个小池塘外,便只有石桌石凳,以及两三座假山了。
小皇帝站于远处,看向白决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透露着杀意,恨声道:“白决!你包藏祸心,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白决看着他仇视自己的目光,心中反而起了兴致,没有直接厮杀,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不甘之意配合:“莫非是我擒伏鳌拜,有了从龙之功、功高震主,又掌管宫禁,竟让皇上起了忌惮之心,且因我是汉人,所以才招致今日杀身之祸?”
此言一出,文才出现的那十八个和尚,以及那个文人剑客,俱是面有异色。
小皇帝也察觉出了这话的陷阱,不过他并不在意,反倒好整以遐地笑看着白决说完,如同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猛兽,以往的耻辱,尽数化成此刻的玩弄之意:“哦?是这样吗?那边的孔延宗!还有少林寺的诸位大师,以及平西王府的高手,你们会受此言影响,对我大清,离心离德吗?
哦,对了白爱卿,你还不认识这些高手罢?朕便与你引见一番!”
小皇帝越讲越是兴奋,在这一刻,只觉得无比快意:“为首的这一个,是孔家当代家主孔延宗,既为文坛之首,其武艺却少有人知,一会便要仰仗孔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