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三家的地盘,明面上自然再无人敢说白决坏话,赵健渐渐成了白决手下新的战将,与其他势力平日摩擦争斗时,丝毫没堕白决名头。
日月流转,转眼又是三月过去,七月流火,秋叶飞落,津门已经又是一阵新的气象。
清晨。
指点弟子一会功夫,严振东便踱着轻快步子,抱着儿子向着繁华的街市走去,那里新开的洋行中,种种新奇的玩意里,妻子听说有种法兰西来的香水,非要自己给她买。
严振东此时气血充盈,整个人都彪悍壮实了一圈,神色间却多了几分和善,与周围人不时打着招呼,他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只是想到妻子想买的西洋香水,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吐槽。
又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稀罕这些洋玩意儿?
想到这里,严振东便笑骂了一句,避开了往来巡视的官府兵丁,眼见儿子馋起了路边糖人,便边等新的糖人,边与旁边人闲扯了起来。
这里是食肆街,旁边酒馆里的闲聊声,清晰可闻。
“你们听说没?城东洋船上的洋鬼子水兵,昨晚又死了两个!那死状,老惨了,听说那洋人教父看了,都吓得直打哆嗦。”
“这个我倒是亲眼见到了,那两个洋人高大壮实,个头高得吓人,昨个在酒馆里,把好几个武馆弟子都给打了,也没人敢管,不曾想当晚就被人打死,嘿,那些个武人,真是有种!”
“有种个屁!各个武馆的师父,哪个不是三令五申,不许门下弟子与洋人起冲突,武馆怕官府,官府怕洋人,哪家武馆弟子敢招惹洋人!而且我听仵作说,那两个洋人,是被人用重手法,将其全身的骨头打断,且劲力变幻、轻重不一,当是过往的侠客做的……”
“可这数月以来,多有洋人死伤,难道那侠客在咱们津门住下了?那可真是件大好事……”
“噤声!几位客官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
严振东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只是浮现那“劲力变幻、轻重不一”八个字,八个字纷乱交缠,时而化作一只苍鹰,时而化作白决的样子。
“天下间的功夫,虽然各有长短,但多数劲力变化不多,如八极劲力如枪。便是变化多的,如八卦、太极,也多只是招式变幻,没爆发时劲力平稳如刀招,行家一眼便能看出。但咱们严家的鹰爪功却是不同,重则如苍鹰扑食、轻则片羽游空,指劲过处,轻重由心、刚柔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