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包装的很精美,面上花红工整,一身细腻的白纱裙,胸口绫罗系成结,两片向下垂着,越发趁的曲线优美。
只需要在绫罗上轻轻一拉,纱裙就会褪下来。
一丈红跪在二楼等待,双手拢在腹前,闭眼垂头,无声无息,四面的白帷飘拂,她就像困在帷幔里的女鬼。
婴儿拳头粗的蜡烛换过一轮,月在中天,清池中已映出硕大的月盘。
陈国忠才姗姗来迟。
黑罗汉与阿生皆跪在一楼桥前,鸨母搀着一脸醉态的陈国忠经过时,陈国忠瞥到两人,随手在地上丢了块银子,银子滚到阿生的面前。
阿生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银子滚动,陈国忠从他身边经过,脚步声渐渐上楼去了。
二楼的一丈红睁开眼,鸨母吃力的搀着肥壮的男人倒在枕头上,然后嘱咐她伺候好贵人。
等鸨母离去,陈国忠从木板上坐起来,眼里无一丝醉意。
“大人。”一丈红微微躬身。
陈国忠环视周围,轻拍大腿笑道。
“真是清幽的好地方,往外看去一片波光,不过你一个女人,独居于此,不嫌冷清么?”
四下火烛明亮,一丈红一笑回答。
“哪里冷清,这里分明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
“也是。”
陈国忠费力的盘起腿,声音冷下来。
“你们进城也有段时日,康轧荦(luo四声)山在信里曾向我夸下海口,可事到如今,李月堂仍是安安稳稳的躲在相国府里,还不能动手么!”
陈国忠最后的话里隐含怒气,一朝宠臣,威势已然成型。
“恐怕不能,大人。”
一丈红没开口,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陈国忠一扭头,看见一道黑影落在外头露台,拂开白帘走进来,面容俊秀,光头和尚,正是易景焕。
“大人也说了,李月堂是躲在相国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里的钉子早被金吾卫悉数拔起,如今连门房都是千牛卫的人,难不成要我等佩刀跨马,明火执仗的撞门去杀人?”
陈国忠不满的冷哼一声,压着火气说道。
“李月堂越早死,我就能越早坐上相国之位,到时候答应康轧荦山的条件才能一一兑现,两位尽心力,可不止是为我。”
易景焕在一丈红身边坐下,答应道。
“光明神答应大人的,我等一定替大人办到,不过如今态势,需要大人帮忙。”
陈国忠听罢一拂袖,脊背绷直,气流吹得周围烛火一阵飘动。
“我不能插手!李月堂老而不死,人精一般,我稍稍动手,他就能攀扯到我身上!”
易景焕面容冷静,手放在膝盖上,一派放松。
“我等自然知晓大人难处,难得不过是大人要避嫌,李相国虎老眼不老,大人受到掣肘,一身本领都被压住。”易景焕顿了一下,又说道。
“可若是……刺客被找到了呢?”
陈国忠微微愣住,盯着易景焕,慢慢坐平,白肥的五指松开袖子。
“何意?细说。”
——
笔者:安禄山信拜火教,自号光明神。
写完这一卷,短期不会再写古风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