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小乔新寡,其所言的,该是大乔。
“竟是如此走投无路?”邢道荣实在吃惊,忍不住脱口而出。
乔国老顿时要站起身来拜,邢道荣反应倒快,立刻扶住乔国老道:“乔公实不必如此,末将担不起。”
乔国老一把反手抓住邢道荣的手臂,那苍老的手臂,此刻却生得了好些力气,竟是让邢道荣一时也拿不出来。
“公瑾才亡不过数日,便有人激其幼子,若非将军那时有谈吐风生,换个人来,会是如何?”
乔国老的话,让邢道荣听着皱眉道:“顶多也就责难两句,还能如何?”
乔国老却又是一阵摇头。
“今日之事,早听得吴侯耳朵里,也就今日未生出什么事端,不若如何能这般容易过去。”
邢道荣想起前头在大殿里头“尬聊”的时候,孙权有意无意倒是还真说过两句,说周瑜之子性格刚烈,却有几分其父风采,叫邢道荣莫在意此事。
当时只当闲聊,这会儿想想,怕是还真如乔国老所言。
“今朝座上客,他年阶下囚。乔家并非龙门世家,如今倍受宠信,全因姻缘而已,早已招人妒恨。”
“若不为小女再思量,日后只能残灯落叶,孤独余生。”
“老朽实在是...没法子了!”
“闻说将军今番再来江东,便是不论如何,也想请将军来说个明白。”
邢道荣觉得此事还是夸张了些。
大乔虽好,却实不能替别人养儿子啊!
只摇头不应。
乔国老见状手上力气更足了,又劝说道:“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不知将军到底有什么顾虑?”
不得不说,古人说话,有时候短短一语,却能直击人心。
邢道荣倒是被乔国老一语“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给说动了。
既然本也怕事,那讨取大乔,日后史书中所写,不是也是一桩风流雅士?
只是孙邵...
想了想,邢道荣也把话说开了。
却道:“上回来得贵府,匆匆一瞥,却见尊女风华绝代、仪态万方,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然...见其与幼子共在,料不得离开江东,乔公何必再白费功夫?”
这...这好像不算个事啊!
乔国老一时没有听明白邢道荣的意思,听他如此夸赞小女,还轻松了一些说道:“无非是换个地方,又有何难?”
邢道荣看这老头实属油盐不进,不好再多解释,免伤人心。
便要用自己新娶,这些年不好再纳为由,再做推脱。
正要说话,却忽然见院子边上一道房门打开,转头一看,不正是那大乔还能是谁?
邢道荣一见,不免又转头看向乔国老。
意思明显。
请得自己来做客,却还叫大乔藏在屋子里头偷听,这事情做得不大地道。
乔国老自然看着了邢道荣的眼神。
不过眼下心中有愧,他也不好吭声。
毕竟叫小女藏起来看看邢道荣的事情,的确是他自己出的主意,压根不好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