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邢道荣对视一眼,自然答应。
行至一殿,鲁肃在前头推门引入,两人跟进,却瞧殿内竟是只有一人坐在上头。
却见其方颐大口,目有精光,碧眼紫髯,着王侯之服,不是那孙权还能是谁?
虽是各位其主,但人家到底是王侯,礼貌还是要有的。庞统与邢道荣顿时躬身拜道:“庞统、邢道荣,见过吴侯。”
孙权生于汉光和五年,黄巾起义的前两年,至今不过二十六岁,确实也年纪轻轻。
见得庞统与邢道荣,只先叫人与二人赐坐。
随后见鲁肃也坐与一旁,整个大殿之内,只有这四人,实在显得空落落了一些。
邢道荣也不知道这孙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只耐心等待就是。
半晌,待几人落座,孙权终于开了口。
...
“闻说...江陵一战,邢将军死了两个副将?”
孙权开口一言,直就说起了江陵战事,让邢道荣的确有些意外。
不知孙权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上前应道:“战死一将,已然厚葬,吾亲自守灵三日,奠其忠义。”
孙权点了点头道:“江陵一战,吾三万军马,未能破城,邢将军的确骁勇。”
怪!
太奇怪了!
这孙权,开口就夸赞自己骁勇,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实在不知道孙权到底要干什么,邢道荣在人家地盘上又不能居功自傲,还真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幸好鲁肃似乎早与孙权有过商量,知道孙权到底是有的什么打算。
却解围道:“哎...邢将军有所不知,合肥、江陵二败之后,江东不少人觉着咱们守城有余,却不可对外,故而吴候有此感叹。”
这倒是。
自孙伯符死后,似乎是因为父亲与兄长都枉死,孙权的确有一些“怂”。
不过邢道荣相信,孙权本身是不“怂”的,只是江东很多人和事,让他不得不“怂”。
这听鲁肃这般说,不由微微摇头。
却感叹道:“兵者,天时地利人和,若心中无必胜之心,必死之念,如何得胜?”
“合肥之战,非吴侯之过,乃时运未济!”
“那合肥之地,不仅是扬州之前沿防线,背后更有巨城寿春持续输血。淮河流域开发度甚高,河网纵横,道路桥梁较多,攻只有一路,驰援却有数条道路,若非怀有决战之心,如何破之?”
“人心不齐,不可图矣!”
庞统听邢道荣竟然开始给孙权出主意了,也是吓了一跳。
如此做法,莫不是有通敌之嫌?
只是他却哪里知道邢道荣的心思。
东吴数十年,不可从扬州进中原,最后便图荆州。
邢道荣今日为东吴出一些主意,也是为皇叔出一些主意。
再说…
孙十万打合肥,打了就输,他可不担心。
至于孙权听得还是听不得,他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