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年那一张全家福,真的可能是最后一张了。
从另外一个维度来讲,曹和平还是很尊敬周志刚的,毕竟身为高级工,自愿报名支援三线,两年才有一次假期,而且条件艰苦,原剧情中他一干就是二十年。
这样情操和情怀,曹和平做不到,但是做为家人,尤其是看着李素华苦苦守候他的样子,还是有些不落忍的,自从回来之后,被自己改造的不错,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放在以前,哪有争取自己的机会。
当然这里面周为民的功劳不小,只要自己不顺心,就会告诉他,再打别,就要带着他孙子离开,这个招数屡试不爽。
周志刚就没有赢过一次。
什么脾气硬、什么有原则、什么一家之主,遇到周为民的时候,一切都失效了,这也都成了李素华取笑周志刚的话柄。
每次只能说一句话,秉坤他们能比吗?
这可是我大孙子。
输得也是无比的骄傲。
将隔辈亲这三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1978年元旦,曹和平在车站再见到了郝冬梅,两年前见她的时候,身材虽然苗条,但也就是苗条,曲度就有些差。
但是阔别两年之后,再仔细一打量,居然有种细枝结硕果的既视感,至少增加的了一个半赛斯,面色也有很大的区别。
“嫂子,路上辛苦了,今个有风,还是有点冷的,咱们早点回去吧,我借了一台车,就让我这个新手司机,练练手。”
说罢,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郝冬梅看着殷切的曹和平,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一幕一幕一幕,脸上的红晕晕染开来,但是又觉得不对,赶紧用手揉了一下。
“嚯,就是挺冷的,火车上有暖气,这一下来,还真冷。
秉坤,谢谢你来接我们。”
周秉义站在一边就像是多余的一样,看着二人就要走,赶紧说了一句。
“哎,秉坤,这还有个活人呢。”
“哦,看你身体壮了不少,看来是听了我的医嘱的,没有破了我给你定的规矩吧?”
“没有,我再是你哥,也不敢破了周神医定的医嘱啊,这次回来,我们能待的时间会长一些,你可得给你嫂子好好的治疗。”
“放心吧,看嫂子的脸色,身体素质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我会尽全力帮助嫂子治疗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有可能要上孩子。”
“秉坤,真嘟假嘟?”
“嫂子,我是医生,会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任,不过等到了家之后,我得带你去医院做一下彩超等检查,看看具体的情况。”
“秉坤,大哥谢谢你,其实我和你嫂子这些年也找了不少医生,但是没有一个能有办法,在我们回来之前,也去医院检查过,说是恢复的很好,他们对你的医术是赞不绝口。”
“我是医生,又是我嫂子生病,我自然会全身关注的。”
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郝冬梅总觉得怪怪的。
三人到了停车场,曹和平借的车可是当代大牌,是一辆吉春拖拉机厂生产的红色旗帜,将东西放好之后。
周秉义的毛病又犯了。
“秉坤,这车是?”
“放心吧,这是医院的车,现在我已经是省医中医科的主任,有权限调用医院汽车班的车,而且这次接你们用的油,都是我自己交了钱的,还有问题吗?”
看着曹和平将周秉义怼了一通,郝冬梅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每次都是失败的一方,当然自己也是,嗯,等会让他给自己好好的检查检查。
当车停在周家小楼门口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小孩子,虽然在城市里,但是汽车依旧是个稀罕物件,尤其是贫民窟一样的光字片。
郝冬梅散了一些糖果之后,周家大儿和周家大儿媳妇,坐车回来的消息就散播了出去,周志刚和李素华、郑娟,以及两小都迎了出来。
自然是一番寒暄,曹和平则是没有进去。
“爸妈,你们想跟周秉义聊会,我去医院把车还了。”
郝冬梅闻言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只是看了一眼周秉义。
“秉坤,回来的时候,你嫂子有些感冒,既然你去医院,就让你嫂子跟你一起去看看,顺便帮她买点药回来。”
曹和平目光一凝,点了点头。
“嫂子,那咱们走吧。”
“爸妈,那我跟秉坤去一趟医院,等会回来给您二老说话。”
“去吧,去吧,身体重要。”
对于这个身为S长闺女的儿媳妇,周志刚和李素华都很客气,周秉义还亲自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让自己的老婆上车。
“好好检查,不着急回来。”
“嗯,知道了,多陪陪爸妈。”
曹和平开着车在光字片转了好大一会,才转了出去。
“现在的光字片不比以前了,返城的知青越来越多,家里不够住,只能僭建,好些路也只能够让板车通过,汽车是出不去的。
我看再过两年,汽车都进不来了。”
“是啊,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差别真的很大,原来我爸还来光字片视察过,回家的时候还说,堂堂吉春,一省之都,居然有这样的棚户区。
当时他就想对着一片进行改造,可惜还什么都没有做,改造的事情就耽搁。”
“要是当时动手,或许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可惜没有如果,不过你跟光字片的缘分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结下来的吧。
听我妈说,当时你爸还去了我家,他们都没有想到,S长的闺女居然成了我家的儿媳妇,真是世事难料。”
“哼,他们想不到的多了,估计也想到我还有个不要脸的小叔子呢。”
“咳咳咳,嫂子,都是为了治病救人。”
“是不是为了救人,你心里清楚,不对啊,这不是去你们医院的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秉坤,我是你嫂子,之前是咱们一时糊涂,今后不能那什么了。”
“嫂子,别瞎说,我是周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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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最终停到了曹和平买的新房子,在吉春实验小学边上,距离市政府和省政府的家属院也都不远,不到两公里的样子,还有实验初中和高中。
这个小区全是苏式小洋楼,之前专门为北边大哥的专家建的,为了买这个房子,费了曹和平不少心思,才将产权拿了下来。
进了房间之后,郝冬梅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秉坤,这房子可不简单,我爸的房子也不见得有这个好,那个壁炉真是漂亮,房子是你的,还是你借的啊?”
“能带你来,自然是我的,费了不少手段,多亏了之前的几个老领导说话,才拿下来的,本来的打算搬过来住。
老头老太太旧土难离,加上为民和玥玥还不到上学的时候,也就搁置了,索性我就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小诊所,专门为一些不想去医院的人看看病。
一共两层半,一共有六房间,三个会客厅,四个卫生间,中西式厨房连在一起,三楼还有一个空中花园,走吧,我带你去我的诊疗室,给你检查检查。”
想到之前小院的诊疗室内的情景,郝冬梅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曹和平进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面积不小,得有二十几平米。
一边是是药橱,中间是一个书桌,中间用布幔隔档,隐约看见来面有一张宽一米五左右的按摩床,这是曹和平专门按照泰式按摩的床定做的。
屋里的暖气暖烘烘的,曹和平先是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要帮着郝冬梅挂衣服,但是被她拒绝了,只是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
“嫂子,你坐,我先给你把把脉。”
郝冬梅扫视了一圈,也是脱掉了棉服,挂在衣架上,然后在凳子上坐好,将手放在脉枕之上,曹和平的手刚搭上来。
她就感到一股暖流从接触那一瞬间,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别说脸色了,就连耳垂都泛起了红光,这是曹和平运起了导引决的功效。
大概过了三分钟,还是五分钟,郝冬梅完全记不清楚了,只是感到暖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侵袭,两年未经人事的她,有点绷不住了。
“嫂子,你恢复的很好,等会我再给你治疗一次,应该就能痊愈了,从今晚之后,就可以大胆的封山育林了。”
尽管早就有所预料,但还是被这样的喜讯给冲击了,非常的高兴,结婚五六年了,看着周围朋友的孩子就像是下饺子一样落地,自己一无所有,都有点抬不起头。
如今终于可以尝试做母亲的滋味,郝冬梅喜极而泣,曹和平撕了一点卫生纸递了过去,她没有接,只能绕过办公桌帮她擦拭。
“嫂子,控制一下情绪,喜怒哀乐的情绪都会伤害身体。”
而郝冬梅就像是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直接就搂住了曹和平的腰,死死的搂住他,就像是树袋熊一样盘缠在腰间。
“秉坤,你不知道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