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据微臣所知,孟丘宗本宗之弟子仅三千有余,前番阻挡陈军的主要为其子宗弟子,而子宗虽多,但其心必散!只要我们寻其表率,暗中施以计谋,或循循利诱,或击以罚之,以这般小宗之力,若再遇孟丘宗号召,则必然或借由懈怠,或惶恐不前。孟丘宗一旦无子宗相助,仅凭一己之力,岂是那数万陈国大军之对手呢?”权幽说完,又瞟了一眼耿仇,甚是得意。
“嗯!都督言之有理,依寡人看,此杀鸡儆猴之计尚可用之!”司马渊说着,又看向耿仇问道:“那么,国师以为如何呢?”
虽然耿仇内心对权幽之计十分不屑,但无奈皇帝已对此计策表示认同,便只好恭敬回道:“全听陛下定夺!”
“好!既然那宋国非要躲在一个江湖宗派身后,那么朕就让他无处可躲。然我堂堂魏国也不便为了一宗派出兵,既然如此便把此事交给阴魂宗去办吧!”司马渊厉声道:“我会命阴昌,对那些小宗派该拉拢的拉拢,该惩戒的惩戒,待到他们都畏于我大魏之天威而踌躇不前时,便是那孟丘宗与宋军一同灭亡之时!”
“陛下圣明!”耿仇和权幽一同回道,而后便离去了。
国师和都督刚走,司马孚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孩儿给父皇请安!”
“好!孚儿近日修行可有长进啊?”司马渊笑问道。
司马孚谦逊答道:“禀父皇,孩儿近日在宫中休息了一段时间,阅览了一些师父命弟子阅读古籍,知晓了些许人体和药理知识,还为母亲熬药了呢!此番过来也是给父皇告别,准备明日就回宗内继续修行。”
“嗯,孚儿刻苦用功,值得赞许。既然你明天要去阴魂宗,刚好帮我带上一封御函给掌门吧,且随我过来……”司马孚便扶着皇帝走向了御书房。
几日后,司马孚回到阴魂宗,便立即转达了皇帝手谕。阴昌翻开看来:“前番陈军进宋均遭孟丘宗及其子宗阻挠,为助陈军日后之势,资你宗纹银五千两,以调查其子宗详情,必要时假以安抚或牵制,切不得为楚国所知。”看罢,阴昌暗想:虽然这命令并非那阴魂宗之核心要务,但皇帝亲笔来信,也说明其重要性。
阴昌怎会不知,这天下大势,其实是魏楚两国之争,而鉴于之前的和平缔约,魏国暂不宜出兵。眼看百年缔约之期将近,深藏鲸吞天下之心的魏国皇帝怎会无所作为?
明眼人一看便能猜到,前番几次陈国进兵宋国,其幕后推手均为魏国。这陈国皇帝定是和魏国皇帝暗地达成某些约定,魏国暗中鼎力支持其吞并宋国及北方诸小国,待缔约期至,陈国便再助魏国攻克楚国。而依他阴昌对魏国皇帝的了解,待楚国灭亡之时,也是陈国面临灭顶之灾之时。
当然,这些都与阴魂宗无甚关系,但他身为大宗掌门却必须将这些幕后之势了然于心。
而陈国前番数次的进攻宋国,关键时候都是孟丘宗为宋国挽回危局。阴魂宗虽不会也不必为陈国如此,但暗中破坏支持宋国的孟丘宗的行动,让其后院起火,则是视孟丘宗为死敌的阴魂宗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了。
况且在他阴昌看来,与孟丘宗作对,也算是半个核心要务。他如今耿耿于怀的,只是魏国皇帝从他父亲起,那秘密之事就只对他们透露了一半,目的就是只为让其从令而事而不多言分毫,但皇命不可违,待司马孚离去后,阴昌便想到了行事之法。
入夜,阴魂宗的四位黑袍长老,俗称“阴魂四鬼”已来到阴昌身边,正等候其命令。
老四段常,身材精瘦,年轻时是一名江湖剑客,因故与阴洪决斗,失败后欲自刎,被后者说服后加入阴魂宗。绝招是“断肠冥剑”,可将敌肠挑肚而出。
老三屠申,身材魁梧肥硕,曾是楚国金陵府屠夫,酒后犯案被官府追捕时失去左眼,逃至魏国后经人介绍拜入阴魂宗。绝招是“屠身铡刀”,其刀力可将牛一斩为二。
老二勾晃,身材显高,略偏瘦,原是太阴山北山匪二当家,被阴洪灭寨后投靠阴魂宗。绝招是“勾魂锁镰”,可于数丈外取敌首级于无声。
老大罗明,身材健硕,由于武功好,办事有力,入宗不久便被提拔为执事,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为保护阴洪失了左手,不久便升任长老。绝招是“罗命流星”,据说流星所过之处,触则粉碎,闪则被缠,任何生命都无所遁形。
阴昌正背对四人,缓缓转身后,习惯性的扫视四人双眼一遍,目的是从其眼神中看出其忠心是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