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预感没错,要过这金亭山,必然逃不出这一遭。
他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和这山上的土匪没有打过交道,但武骏走过,他告诉吴真:这山上的老大姓贺,很少出面,平时拦道的通常是二当家,叫董鹰,据说很有两下。
三十个人影站稳后,他逐一扫视,年轻不一,均为典型的山匪打扮。带头的似是站在前面道上正当中的一年轻人,看模样似乎才二十出头,身穿一身黑衣,双臂叉于胸前,其上的黑底银色泡钉护腕略为显眼,其背后的腰间插着他的武器,却非剑非刀,似是一双银色铁叉?看来这位应该就是武骏说的金亭山匪二当家黑隼银叉董鹰。
吴真实在没料到其竟如此年轻,他那多年的捕快之心不禁又感叹道:“唉……这么年纪轻轻就上山为匪,真是人心不古,世道凄凉啊。”
但他却丝毫不敢对其轻视,在马上对那董鹰拱手行礼,并微笑道:“我等是武阳镖局,此番送镖路过宝地,多有打扰,还请山头上的好汉行个方便!”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武阳镖局啊,听说过听说过。这几年你们的名头越来越响亮,看来是财源广进啊!”董鹰说这话时,似不带任何口气。可吴真听得出来,他这是暗示自己这帮人赚的多,应该分一杯羹给他们。
但这镖局有镖局的规矩,镖师有镖师的骨气,平时派人拜山头也好,上香也好,多点少点那是一回事,押镖的路中,遇到再厉害的山匪,也不能妥协,否则就等于把镖局的牌子给别人踩,这头是肯定不能低的。
吴真毕竟也是老镖师了,没有直接回绝他,而是委婉说道:“我曾听我们东家提起过阁下,乃是金亭山的二当家吧?他说年初的时候派人给贵寨的大当家贺老大上过香,贺老大和我们东家的关系一直是不错的!这事二当家应该知道吧?”
那董鹰却一脸不屑,回道:“这叫什么话?贺老大是贺老大,我董鹰是董鹰,今日是我董鹰在此说话,你武阳镖局东家和我们贺老大关系再好,那也与我无关哪”
吴真听后心中暗道:“难道这董鹰今日诚心是要为难我不成?……按说该不会是贺老大指使他这么做的,或是他瞒着贺老大自己要这么干?银子我是肯定不会给的,要是他们实在要动手,那今日就只好把看家本事使出来了……”
吴真正寻思着,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手,想着怎么最后再抱一线希望和这二当家理论理论,这时那董鹰却顿时开口笑道:“哈哈哈!吴镖头别介意,我和你开个玩笑呢!你们东家和我们老大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臭小子!”吴真内心气愤至极,想不到自己三十老几,竟被这弱冠小儿戏弄,若不是押镖事大,定下马教训下这厮。他深吸口气,依然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就谢过二当家了,且请各位兄弟让个路,我们好过去。”
“且慢!”
嗯?这董鹰,他还想怎样?吴真内心已有点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二当家还有何指教?”
董鹰说道:“镖我们可以不拦,但人我想拦一下,哈哈!”
吴真不明就里,问道:“这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