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再说一遍!”
那赵氏似是知道这老爷们会这么问,大声回到:“大夫说:我有身孕啦!”
那李承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李承想了想又问道:“大夫可说是男是女?”
赵氏答道:“大夫说我刚怀上,太早,还无法得知。”
李承一语不发离席而去,赵氏又像是早就猜到似的,跟着过来。原来他们一同来到了房内李氏祖宗灵位前,赵氏帮着李承点燃三根香,给灵位敬了上去,闭眼念道:“李家祖上各位大人,保佑我李承生个大胖小子,复我李氏荣光……”
随后,两人又回到饭桌上,李承突然变得人模人样,两眼平视前方,一脸严肃的说道:“给我斟酒”。
赵氏斟好酒,李承端起碗就喝了下去。
“慢点儿…”生怕李承呛着的赵氏说道。
一碗酒下去,李承那个无比高兴,甚至是得意的心情就全部写在脸上了。吃过几口菜,又来了一碗,这家伙就开始找不着北了,一边喝一边开始自言自语:“我李家祖上乃是轩辕黄帝御侍,剑法横扫千军,所向披靡……那蚩尤被我祖上一剑见血,气得他大怒,从而错发军令而一败涂地,从此才有我千年中华…”那口气,那模样,好像蚩尤就是被他李承一剑杀了似的。
祖上是否为黄帝御侍不得而知,只是他年少时确实有过武侠梦。这不,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李承就跑出门了。赵氏倒是知道他去哪儿了,没有管他。李承一路来到鹿山的树林里,来到一棵树干分叉了的树旁,从树下摸出一把又短又锈的剑,还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才呼啦呼啦捯饬起来。他勾着腰,弯着腿,握剑的姿势好似练过,又好似没练过,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别扭,实在让人……无法恭维。
按说这李承,一介农夫,本应无字,却是他成家后自己起的。年轻时跟着父亲练过点剑,但由于其体弱多病,并无甚进,且后来迫于生计,还是选择了务农。所以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给自己定字为“昱迟”,意思就是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但若自己有了儿子,一定要让儿子替他实现曾经的梦想。
但李承当然也知道,就算他真的生了儿子,想学剑也是很难的事情。要学剑,首先要拜师门,而现在的师门就两种,一种是江湖散人高手,这种很难结识,另一种就是宗派了。而要入宗派,要么你老子是宗派掌门或长老,你就可以直接成为弟子要么你家是达官贵人,在资质不差的前提下,捐上不菲的银两方可成为弟子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天赋异禀,又被那宗派看上,主动招进去。
前两个就别提了,他李承不是那种命。李承现在仅仅寄希望于最后一种,就是他会生儿子,而且还是一个继承了祖上“轩辕御侍血刃蚩尤血统”的儿子,然后造化弄人,某日遇上一个掌门,那掌门见到他儿子就觉得有缘,非要他儿子加入其宗派,而后他儿子一路平步青云,再而后…那个啥…怎么酒劲儿好像快没了……
黄昏已至,夜幕将临。晚风一吹,李承似乎清醒了点。他一想到自己的剑法还没有达到“最高境界”,万一那豺狼虎豹啥的晚上出来觅食给他撞见还真对付不了,赶紧把剑又藏好,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赵氏已把饭桌给收拾了。李承却什么话都没再说,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躺下了。
但这晚,李承一夜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