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之前丞相李严的特殊举动,卫洪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是不是中状元了?
“卫兄,苟富贵,勿相忘啊。”众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蔡岩嘴最碎,话也最多。
“你这是什么话,我卫洪是那种人嘛,不论贫贱富贵,只要是我的朋友,我都一视同仁。”
“哈哈,我相信你,卫兄。”蔡岩笑了笑。
忽然,前方供奉十二圣人像的大殿内传出肃穆的编钟声,诸多考生心都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这是放榜的信号。
几个身着紫袍的礼部三品大官捧着四张黄纸来到大殿最前方,这里有一座高大的无字石碑。
每年放榜,都会在石碑上张贴四张黄纸,故而被称为金榜。
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几人不紧不慢将黄纸张贴完毕,而后有一位武道境界极高的大胡子老者朗声道:“下面我来宣布科举前三甲,探花徐子阶!”
无数人扭头朝不远处东墙下一道单薄的身影投去羡慕之色。
那里有一位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青年,捧着一个大酒葫芦,喝得烂醉如泥,此刻放榜高中高三甲,竟是浑然不在意,只是趴在桌子上酣睡,靠近后还能听到鼾声如雷。
这便是幽州狂士徐子阶,在幽州牧宴会上大发酒疯,脱去上衣,袒胸露乳,在极其癫狂的状态下写出拒北赋,为天下读书人传唱,他也因此一战扬名。
“榜眼许宗庸!”
全场哗然,目光悉数汇聚到另一人身上,一位十四岁,圆脸,面容稚嫩的白衣少年站在石碑正前方的空地上,面色淡然,并无太多情绪变化,让人啧啧称奇。
能在如此年纪就高中三甲已是了得,又能在大富大贵面前保持平常心,就更是让人钦佩。
他便是豫州神童许宗庸。
不过,所有人都盯着这大胡子礼部官员,期待着最后状元公的名字。
“状元卫洪!”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并且反应各不相同。
一部分是学宫以及京都子弟,曾听说过卫洪名字,听闻他高中状元,个个都惊奇不已。
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吕思明,眼里满是嫉妒与怨愤之色。
“凭什么,这卫洪武道天赋如此逆天也就罢了,为何诗词文章也这么厉害?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我吕思明为何立刻比不上他?”
旁边的吕磐虽然也很不舒服,但心态就稳定很多,因为他早就听到风声,卫洪的文章引起了天人感应,状元公已经是板上钉钉,这是上天的选择,就连新帝都不可改变。
他最初听到这消息也是无法接受,现在心里就好受多了。
“状元公代表一朝文运,任何人都不敢明面上对他出手,甚至都不能出言不逊,否则会遭受重罚,什么家世都保不住。”
“但此人是李严的人,注定与我吕家敌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做出这个选择是有多么愚蠢。”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来自大周各自的考生,他们未曾听说过卫洪,此刻都是既好奇又羡慕。
论名字,在场比卫洪高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所有人都觉得状元公会出在这些人里,没想到却是被一个无名之辈逆袭,让很多人心里叹息,为什么这份幸运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本次科举共录取进士347人,其他进士的名字都记录在金榜之上,诸位学子有序上前观看,如果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需入殿跪拜圣人像。
现在,请科举前三甲考生当先入殿。”
徐子阶被同行者唤醒,踉踉跄跄走到了大殿前,许宗庸已经先一步落位,也站在大殿门口,但不敢踏入,因为第一步踏入圣人殿的一定是状元公。
那么,状元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