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表现在宴会中就显得比较另类。
这些个公子小姐们都很注意吃饭仪态,一块丸子大的酥点都只是轻轻咬一口,最好四分之三都要剩下,也就是每一道菜只吃一小口,其他都会让侍女收走。
一旁蔡岩和周凝露也是如此,以卫洪视角来看,这实在是一种浪费,但他们从小参加宴会就是这种吃法,因此早就习以为常。
甚至蔡岩看到卫洪每一道菜都吃得精光,还特意提醒道:“我说卫哥,咱少吃点,后面起码还有三十道菜,你现在吃饱了,一会儿就得干瞪眼。”
“无妨,我饭量好得很,来多少吃多少。”卫洪浑不在意。
“不是,你这种吃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难民营出来的,你瞅瞅,别人都在看咱们笑话。”蔡岩脸上有点挂不住。
卫洪目光一扫,的确周围有很多人在打量自己,目光中多有嘲笑。
但卫洪并不在意。
“你们不懂得粮食有多珍贵,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滕家庄外不知多少难民连一口野菜汤都喝不上,这一场宴会又要浪费多少粮食,倘若把这些粮食送到难民营,又能救活多少人,他们怎么看我,随他们去吧,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好好吃顿饭。”
一旁周凝露眼前一亮,她忽然觉得卫洪很有道理。
“对哦,要多吃点,随他们怎么看。”
蔡岩摇摇头,他得承认卫洪说的是对的,这一场宴会不知要浪费多少粮食,但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拉不下脸来,像卫洪那般狼吞虎咽,总觉得羞愧。
卫洪继续我行我素,每一道菜都吃个精光,也吸引来越来越多人的目光。
吕思明一直盯着卫洪,看到卫洪狼吞虎咽,心里一顿鄙视。
“寒门子弟就是粗野不堪,如此重大的宴会吃相像饿死鬼一般,引人耻笑。”
其他公子小姐也大多是和吕思明一样的看法,只是程度有轻有重。
而三巨头之一的袁思定也是注意到了卫洪。
“有趣,我很欣赏这孩子的心性。”
一旁陈愈笑着道:“这孩子年仅十六,却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也是这届学子中唯一一位寒门子弟,我对他早有关注。”
袁思定微微颔首:“太祖设立国子学本意就是给寒门子弟机会,没想到演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袁思定有生之年,定要让学宫回归正途。”
一旁庞天南冷声道:“袁大人偏激了,现在这样不好吗?寒门子弟就是比不了世家子弟,把名额给他们身上岂不是在浪费资源?你看看那小子的吃相,粗野至极,有辱斯文。”
“庞大人看不惯大可以出去,这宴会就是给人吃饭的地儿,我看这孩子吃相很好看,不像你那般矫揉造作。”袁思定冷声讥讽,丝毫不留情面。
“哼。”庞天南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没有发作,因为袁思定一向如此,说话毫不客气,要不然怎会被叫做袁疯子。
两人敌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基本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三人之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宴会照常进行,后续又连续上了三十多道菜
而当众人吃饱喝足,重头戏才真正上演。
四个大汉竟是将一面两人高古朴战鼓搬进了阁楼,鼓面呈褐色,上面落有灰尘,鼓身上有凌乱刀痕,以及早已干涸的暗红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