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我银两不够,遗憾不能共度良宵。”蔡岩叹息。
“你老爹可是郡守,你还缺银两?”卫洪反问。
“你不知,我老爹迂腐,不肯给我太多钱财,说是怕我醉心红尘,玩物丧志,唉,等哪天这老东西走了,我也就自由了,那万贯家财,本公子想怎么花怎么花。”蔡岩感叹。
卫洪哑然,忍不住感叹,真是一个孝顺好儿郎啊。
“对了,那天发疯那小子什么身份我打听清楚了。”蔡岩又道。
“谁?”
“又黑又矮,挑衅宿老,被宿老捏碎肩骨的那公子哥。”
“哦,什么来头?”卫洪问。
“他还真没撒谎,他舅爷是皇宫紫袍大太监,是新帝身旁的大红人,更有武圣之力傍身,在京都权势过人,便是皇子见了都得客客气气。
而这个叫段睢的名列当今京城四大跋扈公子哥之首,突出一个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十天前,交州一位才子远游来到京都,他身旁有一位美貌如花的女伴,二人在阳春楼听曲儿时撞见了段睢,被他一眼相中,想要以千金买来做小妾,对方当然不答应,段睢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当晚就派人把那人绑在交子楼梁柱上,又泼了一身大粪,搞得那小子丑相尽出,后来那小子迫不得已选择了屈服,那小娘子最终还是落到了段睢手里。”蔡岩忿忿不平道。
“禽兽啊禽兽,他这么嚣张,就没人肯收拾他?”卫洪问。
“自然有,这小子也经常踢到铁板,比如这次碰到宿老就吃了大亏,不过他大哥是吕磐,在吕家年轻一代中最受吕子仁器重,有这两人撑腰,对方最多是打他一顿,却不敢真正要他的命。
而这小子也桀骜得很,吃亏了也不肯悔改,下次上街还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蔡岩接着道。
卫洪感叹:“我听闻世家大族子弟从小就有大儒教导圣人学问,理应是比乡野村夫素质更好,怎会有段睢这般卑劣之人?”
“你说得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是所有权贵子弟都飞扬跋扈,你看那凝儿,论出身地位可比段睢好多了,但说话做事却礼貌至极。
再比如我,在东山郡,有我老爹撑腰,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收拾几个草民也没人敢拿我怎样?
但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因为没意思,我仰慕传说中的剑仙,这种欺凌弱小的行为,不符合侠义风范。
就算是看上哪家小娘子,那也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从不逼迫。
但要说我品德高尚,那倒也不至于,那些个圣人经我委实看不下去,也不懂那些狗屁大道理。”蔡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有理,你这种性格我很喜欢。”卫洪笑道。
“哈哈,要不然怎么说你我脾性相投呢。”蔡岩大笑。
“对了,几天后有一场晚宴,咱俩可得好好表现。”顿了顿,蔡岩又问。
“哦,有什么讲究?”卫洪问。
“我听说每一届国子学迎新宴都有一场文斗和一场武斗,两场取前十会赐予宝物,据说都是世上罕见的珍宝。”蔡岩兴奋道。
“如果宝物真的很珍贵,那确实要争一争,只是不知道是否公平公正?”卫洪思量道。
“绝对公正,晚宴由国子学祭酒主持,没人敢搞小动作,不过,以我的实力,武斗肯定没机会,就不上去丢人现眼了,但文斗得好好准备,所谓才子配佳人,宴会上一定有许多出身名门大家的小美人,我一定要展现自己的才气,说不得能捕获芳心。”蔡岩心中幻想着。
“只怕没你想得那么美好啊。”卫洪笑道。
“哈哈,本公子自信的很,到时候你看我表演。”蔡岩拍着胸脯道。
…
时间流逝,四天后,晚宴终于到来。
卫洪与蔡岩结伴同行,在一位美貌侍女带领下来到本次宴会举办地,玉华楼。
“二位公子请上三楼。”
一楼大门口,二人出示身份木牌后成功入内。
一进门,卫洪和蔡岩都是眼前一亮。
这栋楼阁的建造材料真的很不寻常,两侧墙壁花花绿绿,仔细一看,竟是有一枚枚奇形怪状的
海螺。
初时,卫洪还以为这又是某种工匠为了自己的独特审美而特意采用海螺做装饰。
而当他踏入三楼,里面有十几位貌美女子正在吹拉弹唱,技巧很高超,声音动听,犹如天籁。
但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声音再大,外界都听不到哪怕一点响动。
墙壁上的海螺已将此地所有声音都完全吸收,倘若贴近其中一只海螺,耳朵对准螺壳开口仔细倾听,甚至能听到阵阵回响。
二人得知真相都是惊叹连连,这学宫处处都有玄奇。
随后二人在侍女带领下分别落座,宽大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来自各地的国子学新生。
每人面前都有一张桌子,桌子两侧各有一对美貌侍女,桌子上则摆放有各类瓜果糕点。
大厅最上首也有三张桌子,分别对应学宫祭酒,司业和监丞。
祭酒是学宫最高官,往下一级就是司业监丞。
司业是总管一切闲杂事物,监丞则负责掌管校规,监察学员。
这三人就是学宫三巨头。
此刻,三巨头没来,晚宴也没有正式开始,学员们都可以自由活。
一部分人坐在自己座位上安静观察,品尝水果,另一部分人则四处走动,与好友攀谈。
卫洪仔细观察,逐渐发现其中一些端倪。
整个大厅明显分为三派,一派如自己和蔡岩这般,没有明显的势力团体,一派以吕磐为首,他身边聚拢着相当一批人,不时有人上前送礼,欢笑声阵阵。
另一派则以一位青衫少年为首此人生得浓眉大眼,气场惊人,有不怒自威金刚罗汉相。
他身边也聚拢有十几人,明显以他为首,不时附耳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