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抬手丢到了卫洪面前的桌子上。
“多谢主管。”他说着从中摸出二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十两足矣。”
陈管事笑了笑,坦然将二两银子收走。
“可以,你小子做事认真,做人也机灵,我很喜欢,今天就抄这些,改天有活儿你再来。”
“好,主管我走了。”
卫洪带着银子起身出门,走吕府侧门进入一条长街。
街上热热闹闹,来往行人匆匆,有贩夫走卒在售卖各种商品。
“老丈,给我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总计十文。”
卫洪在墙角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儿身旁驻足,接过糖葫芦正要掏钱,却是眉头一皱。
“怎么涨价了?之前不一直是两文一串吗?”
“没办法,灾年到了,粮价飞涨,银子越来越不值钱,卖五文我也赚不到多少,小兄弟见谅。”老丈一脸委屈。
“也罢,五文就五文,谁让我那侄儿爱吃。”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卫洪拿着两根糖葫芦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暗暗思索。
“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难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下大乱。”
“大周立国八十年,前七十年由太祖皇帝统领,算不得太平盛世,但风调雨顺,百姓生活还过得去,后十年新帝即位,大兴土木,消耗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后又沉湎酒色,宠溺宦官吕常侍,天下时局越来越混乱,老百姓的生活也愈发不堪。”
“有的地方征收的火耗银超过八成,诸多郡县官吏各显神通,巧立名目,广征杂税,敲骨吸髓。”
“去年司隶州又闹灾荒,饥民无数,粮价飞涨,连带着其他商品的价格也在飙升。”
“得想办法尽快脱离底层,要不然灾祸一起,没有半分抵抗力,我就算是穿越者也难逃一死。”
卫洪说着又驻足停留在一家鱼摊前,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以80文的价格买到一条三斤重的黄花鱼。
这已经算市场上最便宜的价格了,他问了不下十家商铺,多方比较,最终才决定出手。
“嫂子大哥生活贫苦,一年到头见不到点油花,平日里有什么稀罕物也是先给侄子吃,吃不了多余的都留给我,我卫洪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有了银两合该多买点好吃食回报他二位。”
卫洪的最后一站是裁缝铺,寒冬将至,他身上还穿着粗布衣,舒适度很低,而且很不保暖,得亏他体质提升,不再畏惧寒冷,放在三月前得是要活活冻死。
他大哥嫂子也穿着单薄的粗布衣,他看着心酸,想着为二人添一件厚实棉服。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他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最终花费8两银子购得三件棉服,两大一小。
“唉,钱不禁花啊,刚到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甚至还不够,算了,我自己就不买了,体质好,又有长生诀,靠身体硬抗也没事。”
这一套棉服买下来,大哥嫂子至少三五年不用挨冻,虽然肉疼,但该花就得花。
一切准备妥当,卫洪迈步出城,朝城外二十里远的卫家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