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变成人形，不走下水道，直接穿过城镇，然后等到了差不多的地方，再钻进下水道去。而因为体型太大，伊泊尔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分裂出了一大票分身，接着陆续变化成人形。伊泊尔对着水面看了看自己本体的模样，感觉居然和那个卓尔精灵瑟兰涅有些相似，只是肤色并非那种深紫色，同时耳朵也不尖，和人类相差不大。

分身们变人的技术比它差一些，变化出来的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但好歹还算个人。

一行人变化出衣物，陆陆续续地前往城内。

……然后顺便就去神殿吃了个救济餐。

今天是周日，发放圣餐的是极乐天的神殿——如果按照极乐天的标准教义，圣餐里是一定要有肉的，而且最好是自己亲自猎杀的肉，因为极乐天是战神和猎神，吃肉，正是一种“胜者”的标志，这一点，就和堕兽道途的柱神嶽高度相似，嶽的圣典中也有关于食肉的描述。

只不过两者的最大区别在于，极乐天更推崇熟肉，因为火焰也是极乐天的象征，用烈火烹制肉类，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是一个简单的，向极乐天致敬的仪式，而嶽则更加野蛮，崇尚生食。

但发放的免费救济餐里却是绝不包含肉类的。实际上，各大神殿发放的救济餐都很简单，不是干巴巴寡淡无味的“方块饼干”，就是寡淡无味的粘稠糊糊。

过去卡洛和约瑟夫聊天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话题，就是牧师们其实有能力用法术制造出更加美味的食物，但为什么提供的基本清一色都是这么难吃的东西？约瑟夫当时给出的答案是，为了避免让人们养出不劳而获的依赖性。

如果发放的救济餐甚至比普通人的日常三餐还要美味丰盛，那就必然会有很多人选择每天去神殿领免费的救济粮来吃。这一方面，是对努力劳动的一种否定，另一方面，牧师们的法力也是有限的，如果人人都来吃救济粮，牧师们即便全力创造食物，其实也养不活太多人，那真正快要饿死的穷人，可能就反而连救济餐都吃不到了。

考虑到确实有人是真的需要救济餐来养活自己，伊泊尔也没敢放开了肚子吃，就是去领了一份和普通人差不多的量，尝了尝味道。

……果然很难吃。不仅没味儿，甚至还有些喇喉咙。

它砸吧砸吧嘴，心想，还是它分泌的黑布丁珀好吃，以后要是免费发放品尝，肯定会让人抢破头……等等，抢破头……对了，可以搞一个试吃宣传活动！

伊泊尔脑海中冒出一个伟大的创意。

我他娘的简直是天才！

它吃过救济餐，继续徒步穿越城市，等抵达了藤蔓区附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那个巫妖！

那个名为泽布扎尔的巫妖自称为露比的老师，也就是算它的师祖，而且看上去，对方明显属于情绪稳定的那种类型，应该不容易发癫。既然这样，我登门拜访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我就叫尊师重道！然后徒孙都上门拜访了，身为师祖，总得给点儿礼物吧？

伊泊尔的胆子逐渐肥了起来，心头跃跃欲试。

当然啦，空手上门不太好，要不然就带点儿礼物……比如搞点儿黑布丁珀，就说这是公司新品请您品尝品尝？不对不对，和一个骨头架子说这种话总感觉怪怪的，有点儿挑衅的意思……巫妖会喜欢什么呢，要不然也不讲究这么多了，随便捡一块石头，就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新款镇纸？反正礼轻情意重嘛！

伊泊尔沉吟了一下，思路越飘越远，已经逐渐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干啥的。

算了，还是去奇迹城淘点儿小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