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虽然狡诈，但他自认为自己不能比曹丕差。

“子鱼，你可回长安去见汉帝，就说天下即将一统了。”秦寿看着人群之中的华歆，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华歆就是专业的人。

“臣遵旨。”

华歆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秦寿的言下之意。

长安，未央宫偏殿。汉帝刘协手中握着一份刚刚送来的奏报，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殿内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憔悴。

他身旁的董贵人轻轻抚着他的手，柔声问道：“陛下，可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刘协长叹一声，将奏报递给董贵人，声音低沉而无力。

“骁骑军已经横扫江东，曹操只剩下吴县和江夏两座孤城，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秦寿的兵马已经逼近吴县，朕……朕的皇位恐怕保不住了。”

董贵人接过奏报，匆匆扫了一眼，脸色也变得苍白。她紧紧握住刘协的手，声音有些颤抖：“陛下，秦寿若是真的统一天下，他会如何对待您？会不会……会不会……”

皇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就算秦寿愿意继续尊奉汉帝，下面的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他们也会推着秦寿前进一步。

皇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董贵人更多的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没有说下去，但刘协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苦笑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凉。说道：“朕这个皇帝，早已名存实亡。秦寿若是想要皇位，朕又能如何？只是…朕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像对待其他亡国之君一样，将朕…赐死。”

董贵人闻言，眼中顿时涌出泪水，紧紧抱住刘协的手臂，声音哽咽：“陛下，您千万不能有事！若是秦寿真的要逼您退位，您就…您就答应他吧，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刘协轻轻拍了拍董贵人的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爱妃不必过于担忧，朕虽然无能，但秦寿未必会赶尽杀绝。他若是想要天下人心，或许会留朕一命，以示仁德。只是…朕终究是汉室子孙，若是眼睁睁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朕…朕心中实在难安。”

董贵人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刘协的手背上，声音微弱：“陛下，汉室四百年天下，或许…或许真的气数已尽了。您已经尽力了，天下大势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只要您能平安，妾身…妾身便心满意足了。”

刘协沉默良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昏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朕自幼登基，历经董卓、李傕、郭汜之乱，后又受制于秦寿，朕这一生，何曾真正掌握过自己的命运？或许…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董贵人走到他身旁，轻轻依偎在他肩头，低声道：“陛下，无论未来如何，妾身都会陪在您身边。只要您能平安，妾身愿意随您去任何地方，哪怕是隐居山林，也好过在这深宫中担惊受怕。陛下若是身死，臣妾也不愿独活。”

“大汉啊！”

刘协心中悲鸣。

两人相拥而立，殿内的烛火渐渐暗淡，仿佛预示着汉室的命运，正如同这微弱的火光，即将熄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