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木央恭敬回道。
“主公,这驴如何处置?”一直小透明般的闫信,这时候才开口询问公孙度的意见。
若是前世,公孙度必然是要直接杀了这驴的,可是在这乱世里,有个能使唤的牲畜不是个坏事,而且看这驴天赋异禀,说不定能培育出个变态骡子呢?
“这驴是那吴康赠与你的,你自己处置吧。杀还是养,随你心意。”公孙度并没有强迫闫信,但是他能看出来,经此一事,闫信是将吴康视为朋友的,愿意按照其最后的嘱托好好对待这头傻驴。
下午
木央忽然拜托柳毅和阳仪准备车马,说是一起出去趟。
柳毅好奇所为何事,木央只是淡淡回答了句:取钱。
柳毅愕然,取个钱而已,用得着带五辆车?
公孙度等人所居的馆舍位于步广里,地段还不错,一直是达官贵人的别苑居所,其靠近上东门,出城方便。
而木央要去的地方叫做上商里,距离其实不远,上东门外,城外东北部,传为周朝时殷顽人所居,殷者,商也。当年被周朝俘获的大批商朝余孽安置在此处,他们没有封地,没有奴隶,为了操持生计,只能从事买卖,时间久了,这类做买卖的人就被称为商人,故此地也是商人的起源之地。
在中国古代,商人的政治地位很低,所以上商里也不受待见,位于城外不说,还因为富商扎堆,时常遭遇乱兵劫掠。故而有能耐的富商,早就上岸摇身一变去地方当土豪去了。
粼粼车马声中,木央一行人来到了上商里,望见四周被黑烟撩过的院墙,他心底有过许多的懊悔,当时自己只为了让外甥低调行事,这才选了这么个地方当作外宅,谁知会因此而遭到乱兵的觊觎呢?
世事弄人,木央的一番唏嘘下,众人来到了一处被烧毁的宅院前。
入眼的满是黑乎乎烟尘,宅院的草木、楼阁、亭台都成了废墟,阳仪疑惑的望向木央,这地方,哪儿来的钱?
“哎!”木央看了看一落地脚下就被沾满的黑灰,叹口气,道:“从后门进去吧,懒得绕路。”
后门早就被那一日的大火烧得脆如纸片,柳毅轻轻一推,门框就化成了碳粉木渣。
五辆大车,十余骑兵,一个个愣在那儿看着木央闭上眼睛走进宅院里,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一步一步的计算距离。
“好了!就在此处,你们几个过来,挖这里。”木央忽地停下脚步,朝外边看热闹的士卒喊道。
木央所指的地方,地上只有浅浅的黑灰,剩下的就是碎瓦残砖。
阳仪疑惑,手指士卒开挖之处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伙房。”
哪儿有人在伙房藏钱的?阳仪心头疑惑,就听闻士卒喊道:“挖到了!”
众人凑上去,并没有什么套路中的藏宝箱,而是挖到了灶台。
木央露出笑容,他走上前,一脚将摇摇欲坠的灶台踹翻,露出里面的参差的砖头。
他俯下身子,费了一番力气才拎起来,笑着递给阳仪,阳仪接过来,手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猝不及防。
“这是,,金砖?”
“嗯,整整三千金,三百块砖,老夫一辈子的积蓄,都在这里了。”木央抚着那抹小胡子,浑不在意般说道。
三千金,换算成后世的重量,不过七百多公斤,一吨不到,做成金砖,也不到半立方,码个灶台,绰绰有余了。
阳仪此刻只觉得是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了,即便这财富不属于他,他的兴奋也肉眼可见,吆喝着让士卒快点将金砖搬运回去。
吃惊了片刻,阳仪先是看看周围,然后他将木央拉到一旁悄声道:“木老,你老实告诉我,你不会是盗了皇宫内库吧?”
阳仪的眼睛里闪着光,木央看得分明,那不是恐惧,也不是忧虑,而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