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徐荣急忙一巴掌将公孙度随着言语不停支起的手指拍下去,生怕他再提出什么不切实际的要求。
公孙度愕然,提溜着大眼睛看过来,一副你在干什么?我还没讲完的表情。
徐荣黑着脸,半天后咧着嘴,话语从牙缝里出来,“要不,我将洛阳城门打开,里面的人任你挑?”
“未尝不可啊,”
即便知道徐荣在开玩笑,公孙度也不可抑制地心动了,笑着回答。
要知道,后续董卓迁都过程中,洛阳城民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
这其中,哪怕是千中取一,也会有许多人才可用的。
更别说董卓迁都从根本上消除了,洛阳城几百年积聚的经济和技术底蕴,每每思之,都让公孙度扼腕叹息。
徐荣不知道这座城市的后续命运,惊讶对面那厮的无耻,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指着面不改色的公孙度,徐荣气笑出声:“还不多?你这简直就是要将洛阳的太学,将作监,兰台全都搬到辽东去。”
“而且,且不说太尉允许,就算让你搬,以洛阳之底蕴,你就算搬到明年都搬不完。”
那你可就太小看人了,你上司可是花费不到三个月就将洛阳迁到长安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放把火,令吕布挖掘周遭陵墓。
呵,这么一想,吕布才是摸金校尉的祖师爷啊!
公孙度拍了下手,为自己的发现喝彩。
徐荣没有理公孙度的小心思,他思量了会道“这样吧,我不反对你在洛阳的行动,你在洛阳城里尽情招揽,我甚至与你方便,让你少些阻碍。”
见公孙度还要再说,徐荣赶忙拦住他“打住,这是我的底线。你能招揽什么人,多少人,看你自己的本事。”
公孙度心中雀跃,他其实一开始要的就是徐荣的背书,他十分清楚自己刚刚提的东西都是妄想。
太学早不是武帝初衷里的学校了,里面全是公卿子弟,有才之士理都不会理他公孙度。
将作监是朝廷官僚机构,也不是那么容易挖墙脚的。
兰台?那就更没戏了,自己又不是董卓,出入宫禁跟玩一样。
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徐荣接着饶有意味道:“武库里的东西,不可能任你挑,不过近期我检查军营发现禁军的武器大多都已朽坏,不堪使用,应当换新了。而且将作监老仓库有些陈年旧物,积灰许久,也是时候清理了。”
公孙度心里竖起大拇指,“牛啊,老徐,这招合理损耗玩的精熟,谁要再说你不懂政治,我公孙度第一个不服,看看,对官场上的道道门清。”
“什么时候?”公孙度迫不及待地发问,大汉再怎么衰弱,落下的残羹都能让小势力噎死。
徐荣瞥了眼公孙度的猴急样,淡淡道:“后日我去巡营。”
“对了,这个给你,我的印信,遇到凉州军时,或许有些用处。”徐荣扔了块令牌过来,不忘提醒道:“只是凉州军而已,这洛阳城里也有与我不对付的,你若遇上,自认倒霉吧。”
公孙度接过,小心收好,闻言点头示意知晓,徐荣这说的是吕布所代表的并州军,同为董卓手下,有冲突是必然的。
接着,二人又对公孙度在城内招揽人才等注意事项商量了许久。
直到深夜,公孙度才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馆舍,柳毅与阳仪等了许久,才见到嘴角噙着笑,一脸喜色的公孙度,以及手里提着个包裹的新同僚闫信。
本来公孙度让阳仪安顿好闫信就打算去休息,结果刚刚进内院,就被一脸憔悴的宋典拦住,大晚上的,宋典本就因为阉人的缘故,显得阴柔,刷的出现,惊得公孙度以为吸血鬼现世,差点报以老拳。
宋典一脸的憔悴,今日白天他将张衡的《算罔论》,以及公孙度信手画出来的割圆术简介通读了一番,只觉得算数妙不可言,对公孙度的学识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