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两处雀嘴藤壶,就是上次趴满了海龟背壳的那种,两人凑近细瞧,结果哪还有什么雀嘴藤壶,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排排的空窟窿,像一只只失去了眼球的空眼眶,又像是一窝空洞的蜂巢。
窟窿的洞眼有大有小,边缘也不整齐,明显有被用力破坏过的痕迹。
“别的藤壶也被毁了!”
再往前是一块超大的礁石。两人还没太走近,却先听到了一阵念经般的哼唱声!
两人背后都是凉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放缓脚步,一直走到那块超大礁石的背面,两人舒了口气,但同时脸上多了几分讶异。
只见石头背面有一处突起,像是半空中伸出去的一个露台。
灰色“露台”上,站着两只黑白相间的大鸟。
准确来说,是身躯上半部分黑色,下半部分白色羽毛,鸟腿则是醒目的红色。
但这鸟最为显眼之处并非这些,而是鸟嘴。鸟嘴是更加鲜艳夺目的红色,并且非常的长,应该有八、玖公分那么长,像是鸟头上伸出来一对筷子。
两人之所以面露讶异,倒不是奇怪于不远处那鸟的形状。这鸟名叫蛎鹬(yù),平时出海打鱼他们肯定是见过的。
但是蛎鹬如此卖骚的行为,他俩还是第一次碰上。
只见那一对鸟,面对着面跺脚、舞翅,竟是把礁石“露台”当作迪厅,交谊舞跳得正酣。
一边跳,一边哼唱着奇怪的歌声。没有DJ是吧?没有鼓手贝司手是吧?不重要,老子自己跳舞、自己打碟!
只是这曲目,梁自强、林百贤实在不怎么欣赏得来,在他们听来,这简直是在念经……
跳到兴起处,貌似雄鸟的那只索性特技上身,低飞起来,像蝴蝶一样翩翩旋转,表演起了“蝶舞”。
两个站在远处观看的人类,直接被它们藐视了。
“麻痹,这缺德货嘴又长又硬,那些鸡爪螺肯定是被他们开掉了!”林百贤一边看一边咒骂。
正说着,站在礁石“露台”上那只蛎鹬曲了曲脖子,用那又硬又尖的超级大长嘴一下就磕开了旁边石头上的一只杜蛎,从坚硬的蚝壳中叼出蚝肉,吞巴下去,继续吟唱……
动作休闲得一批,像是一边欣赏表演,一边磕着瓜子。
顺便,也是给林百贤的猜测一个正面的回应了。
两人抽出桶子里的手抄网,要去轰鸟,眼角却瞅见旁边另一块礁石上,另有两只蛎鹬,正趴在石头缝边缘,往里面专心致志地啄着。
一嘴下去,一只鸡爪螺的坚硬外壳便土崩瓦解,再一两嘴下去,螺肉就进了鸟嘴……
也不知这两对蛎鹬夫妇搬来这小岛多久了,反正看它们开蚝、开鸡爪螺的动作,绝对惯犯。估计至少有十来天了吧,梁自强二人没在的这些日子里,鸡爪螺被祸祸惨了!
两人没空再去搭理跳舞弄骚的那一对,直扑石缝这边,对着正在作案的这一对一阵暴抽。
鸟的反应还是很迅疾的,不等他们抽着,就叼起一块还没享用完的鸡爪螺肉,飞了……
两人第一时间趴石缝处一看,这处石缝比平常的都要大,里面的鸡爪螺不仅肥美,而且比别处的数量都要多。
最重要的是,那对蛎鹬作案才刚刚开始,这处鸡爪螺基本都还鲜活、完整。
两人一阵欣喜,总算从鸟嘴里抢救下来一批值钱宝贝,双手都不肯停歇,一个劲地撬起鸡爪螺来。
这处的货是真多,薅下来都能有蛇皮袋三分之一袋了。
薅完后,两人却沉思起来了。
这两对蛎鹬估计是在岛上做了窝了。接下来一直逗留这岛上,加上冬天来了没其他东西吃,绝对会把岛上的鸡爪螺吃个一干二净!
为了保卫自己的小金库,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这两对蛎鹬继续在这岛上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