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承并不知道郑特助给他做了一场赔本买卖。

许雾也没打算告诉他。

双方互相以为自己占了便宜，静静等待话剧开场。

没多久，剧场灯光全部暗下来，声音自台上响起。

许雾聚精会神看着台上演员的表演，沉浸在剧情中。

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响起来。

她翻开一看。

是赵晟打来的语音通话。

想也没想，利落挂断。

酒店套房。

赵晟惊讶地看着结束的语音通话，转头望向季一泽：

“……她拒接了。”

季一泽还坐在沙发上，冰冷的眉眼看不出喜怒，但周身气压很低。

每次见不到苏芊芊，他都要把许雾叫来寻求慰藉。

不管她在哪里，在做什么。

只有看到许雾那双眼和苏芊芊有些相似的眼里的爱慕之意，他才会安心。

赵晟猜测：“会不会是因为你没去剧院，她生气了啊？”

可以前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拒接电话。

赵晟看了眼时间，话剧已经开场了。

但他们都清楚。

季一泽不去。

许雾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进场。

“许雾现在应该还在剧场门口等你，要不我直接过接她？”

接触到季一泽扫过来的冰凉视线，赵晟改口：

“……好吧，我给她发消息，让她自己想办法过来。”

许雾没有重要到要季一泽专门派人去接的程度。

他的特例永远只会给苏芊芊。

赵晟给许雾发了几条微信。

按照惯例。

消息发过去的瞬间，她就会秒回。

许雾给他发消息，他则是根据季一泽的要求，选择性回复，或者隔几个小时再回。

亦或者直接不回。

这一次反过来了。

他发出去的消息就跟石沉大海一样。

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目光落在安静的手机上，冷寂如冰雪寒潭一般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

许雾把手机彻底静音，继续看话剧。

前半场剧情有多搞笑，后半场就多悲剧催泪。

周围不少人在黑暗中擦泪。

许雾也抬手抹脸。

周斯承侧过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想到话剧结束后还要想办法跟她一起回家，不如趁现在主动示好，方便之后开口。

他递过去一方手帕，声线压低：“需要擦眼泪么？”

许雾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这方折叠工整，带有淡淡木质香的方帕：“我没哭啊。”

反应过来，她慢慢放下挠脸的手，‘啊’了一声。

“我刚才就是脸突然有点痒，挠了一下。”

周斯承：“……哦。”

黑暗极好地掩饰了脸上的尴尬。

他沉默着把手帕收回来，塞进口袋里。

话剧散场，所有人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