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潘叶微笑点头,算是承认了。
五婶子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小媳妇,要知道,哪怕徐清在村里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问好的。
“你这种我见得多了,说到底,还不是仗着在镇上挣了几个钱,就开始挑三拣四,目无尊长了。”
“你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没有家族在后面撑腰,生意是干不长久的,你现在春风得意,张狂的不行,等以后,你会有知道错的那天的。”
要知道,五六年前,社会风气还很乱,什么偷鸡摸狗、拦路抢劫、聚众赌博、偷情抓奸之类的,每个月都会上演几次,短短一年时间内,石牛镇辖下,三十几个人被抓去坐牢了,还有三个枪毙的。
五婶的认知还停留在从前,觉得一个女人再能干厉害,也跳不到哪儿去,没有男人和家族在后面撑腰,迟早被人整死,生意干不下去。
她这种想法,跟牛大嘴的,差不多,潘叶还记得,以前牛大嘴,貌似说过类似的话。
“别,真到了要靠你们那天,我自个先把店门给关了,免得自取其辱,白费心思。”
“我既然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把店给开了起来,那我也能一个人把店给关了,就不信,现在这个时候,还能饿死我们母女几人。”
“你也别在这给我扯什么尊老爱幼,仁义道德,我听着硌牙,当初也没见你来帮我一把,现在找我麻烦了,你倒是颠颠的跑过来了,就你这种人,我现在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考虑到对方花白的头发,和那只颤颤巍巍指着她的手,潘叶没有把更难听的话说出口,免得对方受不住。
毕竟对方年纪大了,要是刺激的过了头,倒在了她店里,那就不好了,她嫌晦气。
陈雨听着潘叶那阴阳怪气的话,对方的嘴好像含了刀子似的,不由得庆幸自己只当了个看客,没有多话,不然被臊的无地自容的就是她了。
潘叶油盐不进的态度,给五婶的调解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谁知道遇到个水泼不进的潘叶。
这会子,潘叶算是彻底将她得罪了,前进村不给她面子的人很少,有能力不给她面子的人更少。
五婶跟牛大嘴满心郁闷的回村后,开始在村里大肆散播有关于潘叶的流言蜚语。
特别是五婶,也不知是太生气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在村口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毫不客气的直言,说潘叶是她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差劲的女人,也是最差劲的儿媳妇,明明手里有钱,却死抠不肯出钱救林爱国。
依照她这个架势,看起来是恨不得直接把林爱国受伤的帽子扣在潘叶头上,人没死还好,要是死了,在她嘴里,那绝对是潘叶的黑锅,是潘叶害死了林爱国。
第二天,越想越郁闷,觉得不解气的五婶子,晃晃悠悠的去了她大闺女家,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看潘叶不顺眼,想整她。
她大闺女嫁到了上陈村,这个村子跟石牛镇是紧邻着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割不清楚了。
石牛镇的所在,占用的全都是上陈村的土地,这对上陈村的村民来说,好处自然多多,别的不说,一提到上陈村的人赶集那么方便,村里的婚假行情都要好上不少。
毕竟现在大家都穷,就只能在这些地方比一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