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牛大嘴面色不渝,她又补充道:“家里还有面条,下碗面行不行?”
牛大嘴点头:“也行,给我多下点,饿了,对了,再给我煎个鸡蛋,医院里的吃食一点油星都没有,给我馋坏了。”
哪怕有油星,看到那价格,牛大嘴也能忍住馋意,不光她忍住了,林军也被她管的忍住了,这次回来,她只给了林军两天的伙食费,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实话,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牛大嘴也感觉自己六神无主,没了主意。
徐清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后,一碗清清淡淡的素面就被端上了桌,上面卧着一个煎成金黄色的荷包蛋,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牛大嘴狼吞虎咽的吃着素面,徐清则是给最小的那个孩子喂饭,就这小子,吃饭最不老实,吃的到处都是,徐清看的难受,索性就喂到了现在。
剩下两个孩子,还是很省心的,乖乖吃饭,很听话,不过,最引人关注、让人记忆深刻的,往往不是最听话的,而是最闹腾的那个。
等那股饿劲缓过去,牛大嘴吃面的速度变慢了,此时,她又想起了自己之前交代徐清的事:“潘叶那边,你去了吗?她怎么说的?”
老头子在医院的花销可不便宜,送去医院那天,她带了六十块钱去,其中五十块,都交了住院费,剩下十块,母子俩用来吃饭。
就今天下午,她去问了大夫,那五十块,就剩下十几块了,之前她跟徐清合伙做生意,挣的那点钱,全都贴进去了不说,自己还要往里搭。
钱就是她牛大嘴的命,老头子那边,必须要想办法,找人来承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潘叶,她有钱,跟老林家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事找潘叶,比找林爱国那两个兄弟,来的靠谱。
徐清喂饭的动作顿了顿,低下了头,很是委屈:“她说这事跟她没关系,她不是医生,看不了病,治不了人,也做不了阎王爷的主。”
“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都说不出口,差点,我就让她给撵出去了。”
“妈,要不还是算了吧!潘叶她不会听我们的,她心里肯定还恨着我们呢!”
挑拨离间,很简单,也很实用。
牛大嘴一拍桌子:“反了她了,她要是敢不管,咱们就找亲戚朋友闹上门去,看她生意还怎么做?”
“名声臭了,她做的粉再好吃,也没人去吃,我就不信她敢冒这个险。”
“今天就算了,明天我跟你再去一趟,把事情的利弊跟她说清楚,她不敢不拿钱的。”
现在潘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不止她眼红,亲戚朋友也眼红,除了老大一家巴了上去,其他人,可没从潘叶那儿得到任何好处。
如果潘叶不肯答应,非要撕破脸皮,口子一开,自然有人跟着她们上去撕扯,好处什么的,肯定没有,但是潘叶绝对落不着什么好。
大家辛辛苦苦一整年,都挣不了几个钱,潘叶一个女人,在镇上开个小店,一个人,就能挣一大家子人辛辛苦苦下地干活、养猪养鸡都挣不到的钱,眼红的人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