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嘴看来的人越发多了,她闹的也就越起劲了。
只见她指着自己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控诉道:“看我这张脸,都是她打的,嘴也是她撕的,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还有数不清的伤痕。”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这把年纪了,还被儿媳妇这么折磨,死了算了,活着也没意思了。”
说着酿酿跄跄的起身,就要往家赶。
陈美玉连忙扶住,怕人给摔了:“你要去干嘛啊?摔了咋办,慢点走。”
“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死了算了,刚好前天赶圩,我在镇上买了瓶农药,喝了很快就死了,也免得在家里碍她的眼。”
“人老了不死,是会被人嫌弃死的。”
“死了好,一了百了。”
周围有些老婆子,已经在代入自身了。
“要我说,这牛大嘴,命是真的苦,前几个月,才被老大媳妇给揍了一顿狠的,鼻青脸肿,都没法看了,谁成想,这才过了多久,又被老二媳妇给打了,这谁家老婆婆,把日子过成她这样啊!”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在这村里,她这样的,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也是她活该,为什么别家儿媳妇不这样,就她家的这样啊!跟她肯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对,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不少人都对这个话题有看法,热烈的讨论起来。
听到那些婆子的议论,牛大嘴是既难堪又生气,推开扶着她的陈美玉,一把冲了出去。
看到人跑了,陈美玉也反应过来:“快拦住她,她要去喝药。”
去年,村里的赖子媳妇就是喝了农药,还没送到卫生院,人就不行了。
前车之鉴就在这里,现在看牛大嘴这个架势,谁不着急。
林家新建的青砖瓦房门前,牛大嘴被后面追上来的六婶跟陈雨给抱住了手跟腰。
陈美玉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赶忙把牛大嘴家的大门给关上了,可惜没啥用,这是老式的木门,只能从里面上木栓,外面要用铁锁来锁,可她没钥匙。
“别...别冲动...”
“牛大嘴,为了这么件小事,不值得,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听到这话,牛大嘴越发来劲了,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身边人的束缚,手腕都发白了,被撸出一段长长的红痕,也不放弃,仍旧张牙舞爪的想要冲破束缚,回去拿农药。
这时候,就有人看慢吞吞跟过来的徐清不太顺眼了。
六婶是村里的长辈,虽然只四十多岁,但是嫁的男人在家里的辈分大,久而久之,村里人就都这么叫她了。
“徐清,你还在这干杵着干嘛?”
“快跟你婆婆道个歉啊!”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你也不想看着她这么要死要活的闹吧!”
否管以前的牛大嘴多讨人厌,现在这个时候,牛大嘴就是弱势群体,而且,她表现出来的问题太严重了,寻死觅活的,稍不注意,说不准,这人就真没了。
这时候,安然无恙,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徐清,自然是被要求低头,受委屈的那个。
看着徐清那委屈巴巴的眼神,眼泪水都被逼出来了,挂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牛大嘴瞬间就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