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眼睁睁地看着茶几人再次化作虚影,一秒后就已经出现在书房门口。
不,不是门口。
是门板上!
随后,它用后脑勺“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谁啊?”
过了片刻,房间里传来安杜带着三分睡意,三分警惕的声音。
“咚咚咚!”
茶几人又用脑袋敲了门,并没有发出其他声音。
不过它在敲门后,却扭着脖子看向了扒在楼梯栏杆上的赫拉,咧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赫拉经过刚刚的恐惧,双腿软得像棉花,此时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抓着楼梯的栏杆站着。
她听见安杜已经往门口走了,焦急地张开嘴巴。
“别……别开……”
可是她的声音就像是呼吸一样微弱,还没有一只蚊子的声音大。
她用力地想要振动声带,但就是发不出更响亮的声音。
“危险……”赫拉的头挤在栏杆间,伸手想要去抓,去挠……
“危险……别……”
……
安杜的手按在门把手上。
他刚刚在两张椅子上睡着,脱了一半的鞋子因为身体一个激灵,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给他吓了一跳。
等他换了个姿势,刚准备重新入睡时,书房的门却被人敲响了。
“谁啊?”
奇怪的是,只敲门,不应声。
如果是其他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在连续的敲门声后过来看看。
把门打开,顺着门缝向外看,或者不那么谨慎地直接将门打开。
但安杜不是,他是调查员,资历老到几乎可以当副局长的三级调查员。
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拿起了自己的配枪。
照理说,这里是康斯坦丁巫师的地盘,不应该有危险,但谁知道坏人会不会过来偷袭呢?
巫师也是人啊。
他拿着枪,再不济也能开枪示警,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想到这里,安杜缓缓拧动门把,并抬起手中的枪。
许是在深秋,金属把手意外的寒凉。
安杜只握了一小会儿,就感到五指都有些麻木。
这股麻木顺着他的手指传到他的胳膊,最后到他的大脑。
安杜整个人都开始战栗起来。
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
泰勒低头看着手中人皮上的文字。
“……安杜缓缓打开门,却没有看见任何人。正当他疑惑地想要将门缝拉大一点儿,余光却瞥见……”
“……门板后面,粘着一个人!”
“……那人脚在上,头在下。当安杜看见他时,他也把头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也在瞪着安杜!”
“……下一瞬,门上的人扑了上去。安杜消失了。那人背对着地面,四肢着地,又缓缓地爬了出去。只是整个人变得厚了一点……仿佛套了一层皮。”
泰勒笑了。
“这样就好,无声无息地消失,再给调查局扔点儿犯罪线索,那就是畏罪潜逃。”
泰勒将写满暗红色字迹的人皮丢到壁炉里,任由火舌舔舐着上面的文字。
人皮变黑卷曲,散发出焦香。
泰勒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不满足的表情。
“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牺牲品,来取悦贪婪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