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子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因为时间紧迫,黎诚并没有教她更多的东西,这一出戏大概也就能演到这里。
剩下的释子也不知道该咋演了,只能按照黎诚吩咐的,装出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夺走了女巫的知识……还说要窃取神力……”科霖脑海中千回百转,咬咬牙道:“难道教会已经……不,不行,得立刻赶回辉骸圣所把这事告知其他女巫。”
她松开释子,把释子拉到林子里一株树木前,不过合掌宽的树体扭曲浮动,露出里头近乎三四米长宽的空间来。
科霖咏唱一阵,带着释子走进这树中的空间里,外头树木闭合,教人看不出半点破绽,或许也只有最精湛的猎杀骑士与修女能看出些端倪。
里头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巫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瞎掉的眼睛看向洞口,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们是谁?”
虽然她两只眼睛都瞎了,但借助女巫的力量,她仍然能模糊地看清四周。
这女巫头发被剃了个干净,脸上用圣水写着经文的内容,圣水对于女巫而言无异于硫酸王水,将她的脸腐蚀出大片大片的疤痕。
可这女巫仍旧美丽,疤痕反而让她显出几分病弱的娇柔,配着她楚楚可怜的无神又空洞的眼睛,还有血迹斑斑的十指,反而教人会为这可怜的人儿心动。
科霖笑了笑:“你终于醒了,我们是辉骸姐妹会的,你在马车的牢笼里应当看见了我们。”
“我们是来救你的。”
她丢过去一瓶封好的水,这女巫嘴唇干裂得可怕,教会审判官的手段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美丽而留情。
这女巫试探着抿了抿,确认没问题后狠狠喝了两口,又冷冷笑了笑:“原来女巫们的辞典里,也有救人的说法啊。”
“不。”科霖微笑着把有些呆滞的释子安顿下来,披上一条棉布:“我们并不说自己救人,我们只是在拯救同胞。”
“同胞?你在开什么玩笑?!”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笑起来:“如果是在开玩笑,我不得不承认你逗笑我了。”
“女巫的本性就是背叛、欺骗与狡诈,你不会忘了你自己是凭着什么成为的女巫吧?”
这女巫阴仄仄笑了起来:“交易给不知名的那位半加仑水、新鲜的羔羊胎盘、还有一场华丽的背叛与污蔑。”
“将无辜者诬陷为女巫,把她们烧死在火刑架上,在欢呼声中欣赏这场背叛的杰作。”
“你忘了女巫就是因背叛而诞生?”
科霖并不对她的冒犯而感到恼怒,只是淡淡道:“可能是习俗不同吧,我所得到的巫术手册上的方法是一加仑水、两株花开得正盛的勿忘我,与策划一场双方都殉情的爱情悲剧。”
“听着,我没有兴趣和你分享所谓的背叛大全,我只想知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女巫声音嘶哑。
“别急着生气嘛。”
科霖笑了笑,可看到异常模样的伊芙又笑不出来,叹口气拿起角落里堆积着的药剂与材料,开始在外头涂画起了什么奇怪的图案。
“反正现在你也走不了,不如陪着我们去辉骸圣所走一圈。”
“对了,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这女巫抬起头:“……沃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