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皇宫里,一位穿着龙袍的呆傻皇帝擦着鼻子,身后的肩膀上轻飘飘按着一双手。
谁人敢将手放在皇帝的肩上?这是大不敬的僭越。
可在一个被视为物品般的傀儡皇帝面前,司马家的实权王才是真正的权与力的代名词,而他司马衷不过是一个傻子,一个证明自己正统的“玉玺”。
“皇上,您看见了吗?”
握着他肩膀的手沉了沉,司马衷傻愣愣看向背后的男人,疑惑道:“看见什么了?”
这男人指了指天上,皇宫里的天花板也铺着黄金珍珠和玉石,尽显奢靡。
“那两条龙。”
“看见了。”司马衷笃定地点头,他的眼睛只是常人的圆形瞳孔,而非竖起的蛇瞳:“那是谁?”
“那是要谋夺大晋的贼子啊。”
男人声音很低,他竖瞳里闪过一丝贪婪,腰间挂着七八个失乡罗盘的核心,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司马衷闻言瑟瑟发抖起来,孩童般的脸上露出些畏惧的神色:“那……那该如何是好?”
后头这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正是如今掌控大晋的河间王司马颙。
司马颙低声道:“这好办……”
他放在司马衷肩膀上的手忽然猛地掐住司马衷的喉咙,将他脸憋得通红。
“为……为何……?”司马衷恐惧地扒着司马颙逐渐异化的手,可是完全没办法阻止司马颙越发收紧手掌。
司马颙没有回答他,只是那逐渐狰狞生长的手臂越发握紧,血肉龙爪似乎有些吃力,将司马衷的脖子一点一点掐断。
司马衷一开始还能挣扎两下,很快没了声息。
司马颙松手,将司马衷的尸体随意丢开,这拥有世间最尊贵身份的人如一坨垃圾般撞在皇宫里的华贵柱子上,发出一声烂肉的轻响。
司马颙擦了擦龙爪上方才司马衷吐出的鲜血,他的眼睛透过屋顶,看向不知在和谁血战的司马越,脸上露出一丝轻笑。
“现在皇帝已崩,第七面相的容器,现在只有你我二人……”
“该是决出第七面相的时候了,司马越。”
“可你已经输了,因为你现在就将见证……第七面相的生诞!”
皇宫角落里蹲着一个抽烟的精壮男子,隐藏在黑暗里,一眼竖瞳,一眼内空空如也,透过黑漆漆的眼眶,里头爬着一只蠕动的肉虫。
这行者叹了口气,耳中历史碎屑的声音分外刺耳。
“您已被司马颙寄生,若失去司马颙的指令,该虫将与您同死。”
“尊敬的行者‘大马士革’,您在现实历史中造下了滔天杀孽,行者监察会正悬赏并追捕您。”
又狠狠抽了口烟,尼古丁早就不能麻痹他的神经,他只是习惯性在迷茫的时候抽烟。
肉虫动了动,引得他大脑一阵战栗,司马颙在呼唤他。
他木着脸走过去,站在司马颙背后,从私人空间里慢慢地一个一个往外掏东西。
是失乡罗盘的核心,全都装得满满当当。
脑海中的呼唤停了停,司马颙露出了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