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带着满脸风尘之色走进客栈,发现客栈此时十分热闹,东一簇西一簇的人聚在大厅之中,身上都带着武器,一看便是江湖中人。
众人看到姜旭文等人进来,都愣了一下,有些人脸上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有些人脸上则带着冷峻的神色。
陈卫良找了一个角落,刚招呼众人坐定,便听到旁边铸剑堂的一个弟子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这次灭门之祸的始作俑者,陈大侠和墨女侠么。我原本以为两位闯下大祸后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却没想到还能出现在这里。”
陈卫良和墨菁两人神色一变,却也不好发作,只好默在那里,当做没有听到。
然而铸剑堂的弟子却不依不饶道:“你们的师父木尊子都已经倒戈了,你们作为弟子,不去追随恩师父亲,却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充当大周朝廷的内奸?”
墨菁听到此人辱及父亲,立刻气往上冲,大声道:“你瞎说什么?我父亲是为了救洛阳的兄弟们才会被抓,现在生死还未卜,你凭什么污蔑他老人家?!”
“污蔑?”那铸剑堂弟子冷笑道:“木尊子将我总舵地址透漏给严党这件事情,整个天下都传遍了。不然的话,严党又怎会知道我总舵所在?你们机关堂擅杀白虎七子,挑起纷争在先,头领临阵倒戈在后,简直是我墨门之耻!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来西域?”
墨菁被气的满脸通红,霍然起身,望着那位铸剑堂弟子。
那边桌子上此时共有五个人,立刻也都站起身来,一脸挑衅的目光看着墨菁。为首一人丝毫不惧,反而笑道:“怎么?要动手?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陈卫良拉了拉墨菁的袖子,沉声道:“钜子大人那里自有分晓,别理他们。”
客栈的掌柜此刻慌忙过来打圆场道:“大家都是墨门中人,都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误会慢慢说。”
然而铸剑堂的五人毫不理会掌柜的劝解,依旧一脸敌意的盯着墨菁。
此时,大堂另外一个角落响起一个声音道:“铸剑堂的弟兄们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白虎七子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犯下的案子还少?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严党也只是以此作为借口罢了。而且,你们铸剑堂也没少杀人吧?”
铸剑堂的五人怒气勃发,立刻扭过头去,见是药谷堂的一个长老,只得忍下火气,慢腾腾的坐了下去。
墨菁则向那人投去感激的目光,也缓缓坐下。
眼见大堂众人眼神也都多有不善,陈卫良站起身来,先是对那药谷堂的长老拱手道:“多谢袁先生理解。”
随即他面向众人,又朗声道:“诸位,此事牵扯大周朝局,是非曲直,难以言说。我只有一句,那便是我机关堂的弟子们绝非背信弃义的无耻之辈。只希望诸位当此师门大难之际,能够勠力同心。若是兄弟阋墙,只能遂了严党的心意。”
此话一出,角落里有人冷哼了一声,但也没有人再出言反驳。不过看众人的神色,仍是带着戒备和冷峻。
方才那个药谷堂的袁先生再度说道:“行了,多说无益。卫良,墨菁,你们去一趟二楼。铸剑堂和药谷堂的两位长老们要见你。”
陈卫良和墨菁听到此话,朝木老六和姜旭文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离开座位,往二楼走去。
木老六也起身离开,前往二楼。
此时的座位上,只剩下姜旭文一人。他要了一壶酒,一碟花生豆,开始自斟自饮。
然而邻座的那个铸剑堂弟子竟直接凑了过来,大咧咧的坐在姜旭文的旁边,冷然道:“你是何人?”
姜旭文神色不变,一边喝酒,一边说道:“我是来助拳的江湖中人。”
“助拳?”
那铸剑堂弟子上下打量着他,脸上带着冷笑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小子,竟也想着来助拳?莫非是以助拳为名,来我墨门打探消息的小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