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老者放松了下来,还低声对着左右的人,说了几句话。
随即那几人也冷静了下来。
虽然眼神中还是带着一点惊慌,却没有之前那般慌乱了。
紧接着,老者命人打开寨门,领着几个人出了寨子,迎上前来:
“官爷误会了。我们只是好奇,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何事能够劳动官爷们亲至。如果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也好早作安排。”
说话间,老者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立即将手中捧着的钱袋,要交到商陆的手中。
商陆没接,他翻身下马,朝着迎出来的老者,以及后面寨子里面,远远看着他们的村民,拱了拱手,鼓动巧舌:
“老人家,乡亲们,你们不用惊慌,我们不是来逼捐的,更不是来打秋风的。我们只是受人所托,过来送封信,送到就走。”
听了商陆这番话,西平沟的人,齐齐松了口气。
尤其是申屠还恰到好处的捧了一句:
“我们是郡里贼曹署的人,只管缉拿盗匪、处理案件。逼捐收税的差事,与我们无关。
至于打秋风,呵呵,要打,也不来你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油都刮不到二两。”
虽然被讽刺了,可西平沟的众人并不生气,反而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但老者一行人,并没有将商陆他们领进村寨,而是又问:“诸位官爷,是来给谁送信的?”
“梁季虎,他在村里吧?”
商陆说这话的时候,看似在朝着村寨眺望,实际却在用余光,盯着老者几人的反应。
这几个人,听到梁季虎的名字,还真是又露出了几分慌乱。
其中一个猎户模样的人,更是脱口而出:“啊……他不在。”
“去哪了?”商陆问。
“进山去给他母亲采药了。”猎户忙道。
“是吗?”商陆扭头盯着猎户,目光炯炯。
猎户只觉得商陆的眼神,比恶狼凶虎还要可怕,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道:“是……是。”
“真是不巧。”商陆说道,似乎信了这个猎户的话。
猎户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陪着笑脸道:
“是呀,真是不巧。诸位官爷,不如你们把信交给我。等梁季虎回来,我把信转交给他。”
商陆摇头道:“就不劳你转交了。既然我们都来了,自然要去梁季虎家中,探望一下他生病的老母。这封信,我直接放到他家中即可。”
“不可……”
听到商陆他们要去梁季虎家中,猎户几人脸色顿变,就连老者也有些惊慌。
商陆催动血气,化作气势与压力,笼罩在了这群人的身上,逼问道:
“为何不可?我们探望同僚母亲,还要你们同意?或者说,在你们村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怕被我们瞧见?”
猎户几人被压的开不了口。
倒是那老者,陪着笑脸道:
“我们这穷乡僻壤之地,能有什么宝贝可藏?我们是担心,诸位官爷披甲带刀,煞气太重,会冲撞到病人,加重她的病情。”
商陆哈哈一笑:“放心,我们是专门捉贼拿盗的。我们见了病人,非但冲撞不了,还能吓退她身上的病魔呢。”
见没法推诿,老者只能答应商陆他们进寨。
远处的寨门后,有人瞧见这一幕,立刻转身,往寨子里面奔去。
申屠牵着马走在商陆身旁。
他使了个眼色,立刻有求盗牵着马,将村民隔开。
申屠则趁机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大人,这地方的人,有点不对劲。”
商陆满意的点了点头,贼曹署的这帮人,还是有些眼力的。
他低声道:“让大家惊醒点,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申屠领命,立刻用暗号手势,将这一命令传给了几个求盗。
商陆则继续鼓动巧舌,带着几分诱导的问:“你们这里又是石墙又是哨塔,在防什么?”
老者身旁的一个人,下意识的接话:“敢叫官爷知晓,这些都是用来防备贼寇和野兽的。”
商陆继续鼓动巧舌:“你们这里还闹贼寇?为何没有向衙门上报?”
那人在巧舌的诱使下,冷哼道:
“怎么没有上报?镇里的求盗来了一趟,孝敬要了不少,却没敢动那群贼寇,说是要向县里求援……
幸得大仙庇佑,才将那群贼寇给收了。听说镇里面的求盗还觍着脸,冒领了大仙的功劳,着实可恶。”
“大仙?”
商陆眼中精光一闪。
这剧情,怎么与方毅说的案子那般相似?
只不过是山神变成了大仙。
商陆立即追问:“什么大仙?哪位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