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内功很浑厚,出剑很迅捷,对于武道理念,却没有丝毫了解。
他只会杀人,不懂论武。
“我来说说玄心正宗的理念,也就是铸剑、养剑、练剑、悟剑……”
一路无事,众人到达衡阳。
练霓裳带着张亦去拜访刘正风,萧思衡带着阿飞、金世遗逛街。
逛了两圈,忽然听到一声呼救。
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生有鞋拔子丑脸的汉子,正在拉扯一个小尼姑。
小尼姑容貌颇为俏丽,更有一种芝兰玉树、菩提明镜的清纯,好似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中滴落的菩提甘露。
从相术的角度而言,小尼姑可以说是天生佛骨、慧骨,最适合修佛。
她莫非是……仪琳?
恒山派的运气真好啊!
原剧情中,有没有佛缘,有没有佛骨慧骨,几乎没什么影响,对武功没有丝毫加成,命数也是坎坷不断。
现如今是什么世道?
高手如云、秘诀无数的综武世界。
仪琳简直是天生就要做尼姑的。
言静庵、刘慧娘、独臂神尼、红袖神尼等前辈高人见到仪琳,肯定会发生几番争抢,想把仪琳收入门下。
后两位的成功率比较高。
这也无奈。
拜入慈航静斋的先决条件,便是颜值必须非常非常非常高,仪琳的姿容虽然不俗,但显然没有达到慈航静斋亲传弟子的标准,只能做外门弟子。
刘慧娘心眼太活泛,适合教导虚夜月段清霜,教导弟子耍心眼,仪琳性格太老实,容易被刘慧娘教坏了。
独臂神尼和红袖神尼,邙山派和小寒山的传承,都非常适合仪琳。
当然,修佛讲求的是缘法。
仪琳拜入恒山派,那就说明她与恒山派有缘,外人是强求不得的。
这个“外人”,当然包括拉扯仪琳的鞋拔子丑汉,慈悲为怀、侠名远播的神尼不能强迫仪琳,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采花贼,那就更加不行了!
“田伯光,把人放开!”
萧思衡一步掠至两人身前。
田伯光眼中闪过几分惊骇。
作为声名狼藉的采花贼,田伯光能混迹江湖多年,靠的是三样本事。
一是快如疾风的轻功,田伯光的轻功堪比追命,遇事不对立刻逃跑。
二是辣手无情的快刀,轻功和快刀相互结合,能轻松击杀诸多追兵。
三是敏锐至极的眼力,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眼前这位俊公子,似乎属于不能招惹的。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萧思衡左手轻轻一抓,金黄色的爪印凭空闪现,伴随着一声龙吟,仪琳莫名其妙的,被拉到萧思衡身后。
田伯光惊呼道:“擒龙功!”
田伯光吓的差点把苦胆吐出来。
擒龙功是少林最强内家擒拿手,修成擒龙功的先决条件,是浑厚莫测、澎湃如海的内功,少林那些七八十岁眉毛花白的老和尚,想施展擒龙手,也必须凝神聚气,萧思衡随手一抓,金黄爪印凭空闪现,这是何等的功力?
如此浑厚澎湃的功力,哪怕什么武功招数都不会,只凭护体真气,任凭田伯光挥刀猛砍,也是毫发无损。
甚至,能把田伯光给反震而死。
“你……你到底是谁?”
田伯光嘴上喝问萧思衡的身份,实则脚底抹油,向着远处跑去,双手抓住身边看客,把他们丢向萧思衡。
萧思衡撩动披风,以袈裟伏魔功接住这些人,丝毫没去管田伯光。
因为有人堵住田伯光的退路。
阿飞!
阿飞从十岁开始,便在乡下以打猎为生,有比狼群更敏锐的灵觉。
田伯光还未移动脚步,便被阿飞把握住踪迹,提前堵住他的落点。
“小子,让开!”
田伯光来不及观察阿飞的容貌,也不想辨认阿飞的身份,拔出弯刀,转瞬间劈出数十刀,刀气层层叠叠,好似狂风席卷而至,能把人抽筋拆骨。
田伯光擅长快刀。
阿飞擅长快剑。
田伯光的快刀有很多妙招。
阿飞的快剑只有一招。
由于玄心正宗讲究铸剑,招揽很多铸剑大师,这些人为阿飞量身打造一把百炼精铁长剑,替换破铁片子。
虽说不是神兵,但坚固耐用,等阿飞学成铸剑术,可以用库房中收藏的珍贵材料,亲手为自己铸造宝剑。
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刀气,阿飞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暂避锋芒,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田伯光敢保证,自己至少有三十三种方式,收走这个小白脸的性命。
这个想法,持续到阿飞拔剑。
一抹寒光在田伯光眼前绽放。
穿云破雾,白虹贯日,中宫直入。
数十道刀气轰然溃散,田伯光挥刀狂攻的姿态,变成了空门大开。
不等弯刀落下,剑锋已经刺入田伯光咽喉,田伯光哀嚎一声,拼尽最后的力气跑出两步,抽搐着倒在地上。
“锵!”
阿飞收起宝剑。
他对这把宝剑非常满意。
他觉得这把剑至少能用三十年。
萧思衡柔声安慰仪琳:“田伯光已经授首,小师傅可以放心了。”
仪琳眼中噙满泪水,看向田伯光狰狞的尸体,轻声诵念一声佛号。
她自幼出家,从未离开过山门,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情急之下,忍不住哭出声来,搞得萧思衡手足无措。
姑奶奶,你别哭了啊!
如果衡阳城传出风言风语,我家娘子一定会追着我爆砍三千里。
“那个……能不能先别哭?”
萧思衡本想让阿飞帮帮忙,却看到阿飞提着田伯光的尸体去往府衙。
田伯光作恶多端,怙恶不悛,官府发下巨额悬赏,足足价值六千两,是阿飞四十个月的薪水,如果就这么大剌剌的扔在地上,实在是太过浪费。
萧思衡低头看去,示意金世遗想办法安慰仪琳,金世遗翻了个白眼,心说我特么九岁,我哪见过这场面?
“多谢……多谢公子相救。”
仪琳想到师父的教导,拼尽全力忍住委屈,向萧思衡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