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老孔家那帮废物到辽东了?”李征心喜。
他们不来,怎么给孔府安上“刺驾”的罪名,将那帮脏东西血洗掉?
他所料不错,孔家的确派人到辽东了,而且早就到了。
沈阳被围之时,谁都知道伪请完蛋了,随着女真势力的消亡,辽东就算不会出现权力真空,也必然出现巨大的文化真空地带。
于是,孔府试探性的派出一些人手,自以为纵然不能达到目的,也必定能从辽东分到一部分权力地来了。
当代衍圣公孔胤植,原时空一生四件大事。
其一者天启皇帝准其过继上一代衍圣公、其伯父孔尚贤名下,袭衍圣公爵,加太子太保,后进太子太傅。
其二,顺治元年九月初一,孔胤植带头上降表,自称“恭惟皇帝陛下,承天御极以德绥民;瞻圣学之崇隆,趋跄恐后;仰皇猷之赫濯,景慕弥深”。
其奴婢姿态,观之令人作呕。
其三者,顺直二年,多尔衮颁剃发令,孔胤植率领孔氏“威望族人”率先剃发,并向清廷上《剃头奏折》。
这第四嘛,却不看此人名字里有个忌讳?
故此孔胤植死后许多年,其后代为之改名,叫“孔衍植”,可谓奴婢姿态、忠犬嘴脸尽乎矣。
此次偷渡渤海赶赴辽东,便是这位孔衍圣公“尽在掌握之中”的试探。
李征杀登门士子,罪名是“剃发易服,夫子不容”。
这可把孔胤植的亲族给惹恼了。
那就算是一群叛徒,曾为黄台吉鞍前马后倒尿壶,那也是我读书人,是士林才子。
你岂能屠杀?
一时间太阳还没偏西,沈阳内外各处游走,大约是在给自己家找“生员门第”的士子们,纷纷摸着寸长的脑袋,一时聚集在内城,有十余个孔氏族人为之鼓噪,都要求面见李征。
“有个自称衍圣公一母同胞的,应该是头儿。”乌兰进来禀报。
李征可知道孔家那摊子烂事,得知孔胤植的亲兄弟来了,顿时笑道:“好,好,好,合该这一房断绝,杀。”
“全杀?罪名?”乌兰满不在乎。
李征更不在乎:“全都杀了,谁知道他们是谁。”
就那么几十个人,杀他们都不费什么力气。
刀子下去,人头两断,乌兰要将之悬首东门。
“那么麻烦干什么,脑袋挂在外城,尸体烧了扔地理去育肥。”李征责令,“告知四海,孤遇刺了,刺客乃沈阳士人,大约为建奴张目,去给朝廷发个通报,要求礼部责令中原士林讨伐这些人‘宁为建奴仆,不作皇虞人’之举。”
“要不就把这个姓孔的搞成主谋,回来后渡海去宰了他们算了。”乌兰建议。
“胡闹!”李征正色告诫,“做事不要这么不经脑子!你今日惊动了他们,让他们怕了我们,来年还怎么宰了他满门?老夫子可怜啊,被这帮东西关在笼子里当猴子,我等读过书,当打破孔府,拯救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