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奸贼,他杀人诛心没个完,今日只怕还见不到这个恶贼啊!
李征哪来精力搭理伪请,辽南及辽西走廊的事情他都处理不过来呢。
倒是有一事进展不错。
以海兰珠自己的话来说,她如今都“混到农垦文书”的地位了。
跟在军中作训,因骑射与行军并没有太多要继续学的技术而自愿转入大虞北部水师的吴克善对此十分高兴。
草原上的汉子转入水师,吴克善可是吃够了苦头,可每天能在中军大营亮个相,他觉着自己的脑袋都结实了一点。
没办法,他完全没办法,科尔沁人背叛天朝,帮助伪请皇帝围困平山那一战,他被打出了毕生不敢忘记的心理阴影了。
如今科尔沁人在军中的,只要有一天没看到李征,便都晚上哭着彼此检讨,你是不是又起了反叛天朝之心,才连累了科尔沁族人?
好在海兰珠每天都会上山下山送文书,看到她大家才稍微能放下心来。
七夕正午方过了,海兰珠要跟着红娘子几个女兵准备向天乞巧,中军帐传来号令,三岔河要加修更大的大桥。
以李征看来,南都震撼过了辽东也该接受一点小小的震撼了。
那他就猜错了。
南都何止是深寒。
眼看着江面上陡然一丈一丈延伸着铁架桥,江边百万军民鸦雀无声,纵然御林军也惊得魂不附体。
南都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张文象咬破了舌尖,一溜烟跑到张皇后凤辇前哭道:“如此神技,唯武烈王有。今东征不利,纵然别无居心,也当严加防备,臣……”
“你过来点。”张皇后黑着脸揭开车帘一角招手。
张文象就凑了过去。
然后,他就听好大妹、当朝皇后轻轻说道:“自己说,该吃多少廷杖?”
……
“凭啥?”张文象怒问,“前次在朝廷进忠言而遭廷杖,臣不解圣意;今又吃廷杖,何故?”
“回家慢慢想去。”张皇后怒斥,“只跟着外臣中伤忠臣,以谗言为忠言,不打你,张氏祖先于心不安。片刻回去后,自领了廷杖,好生做事,再不得中伤我儿子。”
你儿……
“嚯哦!”张文象当场掐着自己大腿里头的肉忍住笑,这下恍然了,全然恍然了。
闹了半天,那是储君,我大外甥啊!
那还防备个鸟?
他油然想起张伯苍那个奸贼!
“妄我们还天天猜想着这厮是监控肃藩嗣王的密探,原来天大的富贵被这厮独占了!”张文象心道。
这时,张皇后喝问:“可还有谗言要进么?”
张文象一看内廷的人跑过来,当即跳出去一丈远,一溜烟跑下清凉山,回城赶紧调整五城兵马司配置去也。
那跨江大桥有什么好看?
内帑肯定没有,那就只能是肃嗣王……呸,大外甥自己的。
改天闲着没事了,找他表演一个一眨眼架设一条大桥,咱吓死那帮逆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