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子!”焦大耻笑,“当今朝廷内能打的还有谁?挑不出一个!大王承袭肃王府四代上将威名,又是东西九边督帅;于是,哼,何况朝廷里那些文官儿们,还有,还有哪些只盼着吃了肃藩肥了自己的,他们岂能不以此为藉口敦促皇上派大王统兵,我看有些人就盼着王师失败,好让他们掌握朝廷呢。”
马彧嗖的一下从屋子里窜出来,惊讶地上下打量着焦大,这还是那个一心在宁国府的老杀才?
焦大惨然一笑叹道:“老夫也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岂能不与将士同心同德?何况自来王府,哪一件赏赐少过老夫的,哪一次无礼竟全然不予计较?老夫待宁公后人已仁至义尽了。”
而后喝道:“若要作战,怕是要一日三百里行军。各自战马各自料理,要一日三顿精料,夜里再添一顿豆粕,把那刀磨得快快的,战场上一刀砍不死贱种,你便要被人家砍死。”
他倒也十分有心,这些日子收集了不少塑料瓶。
这些东西李征本来是收起来从农贸市场卖掉的,焦大觉着这些轻便的瓶子在行军途中装水比水囊更好,便全都细心地搜集起来,洗干净晒干了存着。
他有一个观点始终没错,身为肃王府的继承者,必当要去战场杀敌的,
只是可惜他老了,提不起刀了,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点。
当日,朝廷没有来叫李征。
百官得知北方东北方求援,周延儒温体仁当即启奏二圣要派兵增援。
这一点二圣同意。
可周延儒接着便提议让王子腾官复原职带兵北上。
别慌,他可不是要卖人情给王子腾。
紧接着,温体仁便提出反对,以王子腾“能力不足,忠心不足”为由驳回周延儒的建议。
外廷遂号称“二圣早已成竹在胸,何必臣等聒噪”,一起在这件事上不置一词。
福王鲁王便出列,福王启奏:“敦煌郡王承袭肃王爵位,岂能不有报国之心。想敦煌郡王年少刚猛,又素有塞外作战之能,可诏命之以肃藩兵马东进,当必能旗开得胜,以破北都之危、宣大之围。”
鲁王启奏:“若二圣以敦煌郡王年少不足用,可以王子腾为副将,量区区漠南诸部、小小建奴首领,必然在王师雷霆之击下灰飞烟灭。如此,既可延续肃藩之百战不败威名于国内,又可使王师扬威于四海,如此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皇帝怒斥:“好大的口气!既是区区漠南诸部、小小建奴首领,尔二人何不自去?”
太上皇突然插话:“福王,鲁王,你二人若可去驱逐漠南诸部,打退黄台吉,皇帝加你二人爵位。退漠南诸部者加唐王,败黄台吉者加燕王,如何?”
那两个连忙笑道:“臣岂能有如此本领!”
“那宗室别的人要做到了你两个不要闲话!”太上皇呵斥,“百般皆不能,要你二人何用?退下!”
“陛下,二位亲王所言,臣等以为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周延儒出列道。
“那你去?”太上皇瞋目。
“臣乃文臣,敦煌郡王乃是武将,何况四代肃王何等英勇无敌,想来敦煌郡王自当继承祖先门风,必定不负二圣之嘱托、满朝之殷切,更不负皇朝万民之期盼。”周延儒道。
温体仁紧跟着道:“若敦煌郡王马到成功,岂不正好进爵肃王?”
此言一出,皇帝睁目,这两个宰辅也该找时候处理了。
没别的原因,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