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思来想去,遣马彧去问李净:“这百匹彩紵你还要吗?”
李净大叫一声,决定闭门谢客三日。
李征未免闷闷不乐,当晚与鸳鸯几个讨论:“他怎么不肯花钱了?”
玉钏道:“那也不是个傻子啊。”
白天就凭半片彩紵让李净亏了一万两银子,这要买十匹,他不得三五十万两?
李净再不学好,这点账人家也还是能算清的。
李征唏嘘无限只好决定暂时作罢。
那么好的彩紵,不高价卖给李净他心里不舒服。
不两日光景,阎应元使人前来通报,案子问清楚了,果然是拐子卖人。
甄英莲作为人证,衙役们又从拐子住处挖出不少骸骨,经过仵作辨认笃定是孩童的,这便足以坐实拐子死罪,又有同伙为求不受罪,供出拐子犯罪事实。
如此,拐子死定了,经三司会审,定“腰斩、弃市”;其胁从者或买卖过人的,一律抄家、斩首、弃市。
来人通报,此事既了解,甄英莲要去往湖州封氏庄子里寻双亲,只是在离开之前想当面磕个头拜别。
李征对此很满意,待要找人护送时,恰逢王熙凤来搬运细盐,得知此事笑道:“何须旁人去,正好年前家里有人近期要去湖州,打发他们一路看护便是。”
李征喜悦,遂下书邀甄英莲来王府,却不要她磕头谢恩。
这哪里是恩德,不本该如此?
于是,薛蟠又被马彧打了第三次。
甄英莲年少而清秀绝伦,李征以为她是个苦命之人,旁人却看她是随手堪摘的一枝花骨朵。
薛蟠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自见了甄英莲之后,无论是以前有的侍女还是最近认识的妓女,在他眼里再也没有个能比的了。
于是他一时越发得了乖病,这几日每日里只算着怎么得手,便是吃了两回打,他也不觉吃了亏。
于是,得知拐子一案已经审理清楚,甄英莲已得了自由之身,只是暂且依旧无处去,在别院养病的薛蟠大喜,连忙挑选了二三十个小厮长随,一路抬着他直奔应天府。
以他想来第一次打他的是一群北都来的坏人,他们不是已经出发回北都了么,不用怕。
再一次打他的是武烈王府的锦衣卫,薛蟠不想考虑王府怎么会管甄英莲的事情,他只觉着武烈王既不要甄英莲,那想来公案处理完了便不管了。
于是当他赶到应天府外,看到马彧带着七八十个便装彪形大汉,薛蟠哭的梨花带雨。
“命,这是我与你命中无缘!”薛蟠抱着腿坐在担架上哭着跟甄英莲说。
甄英莲未免十分好奇,你怎的还敢来?
刚又被暴打一顿的薛蟠哭道:“自从见了你,我看天下的女子都是那样的了,自觉着我与你命中有一番缘分。谁料这一帮爷们,强凶霸道得厉害,我打不过,只好认输。”
倒不是他痴情,方才第二次暴打他的马彧刚打完,摇着摆着过来的也暴打过他一番的夏侯湛带着几个锦衣卫缇骑又打了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