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暗下决心:“早晚报此大仇!”
皇帝使个眼色,王承恩悄然跟出去,在殿门外呵斥:“赵指挥使何其的无谋?肃王嗣王岂能苛待?”
赵全恨道:“此人跋扈,坏我锦衣卫百年家规,我必为陛下除之!”
王承恩没再说,只在他脖子上瞄了一眼。
此人死定了,他这是绑架皇帝做他的意志。
赵全一路恨恨不休出皇城,正要出西安门,迎面见李征飞马而来,见了他迎面一记窝心脚,又喝令左右:“绑了这逆贼!”
而后从腰里取下一根玉带,一片彩紵,李征喝问道:“好个逆贼,何日改姓李的?圣天子岂能赐你这等货色为东宫之主?走,随孤驾前好生辩解!”
赵全大惊,不由暗道:“怎么会呢?宫中偷取彩紵玉带,我早已命人送到了桂王手中,他怎么会得到?”
于是叫道:“此乃小人陷害!”
“是不是陷害,见了圣天子便知,拖着他,进宫。”李征跳下马背喝令。
待见到皇帝,皇帝也迷茫了。
赵全偷走的彩紵玉带明明在桂王府密探的接应下,已经藏在了桂王后裔手里,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一看李征满脸“陛下,我在陷害他”的表情,皇帝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遂沉吟着道:“倒也不一定是赵全的。”
赵全大喜,连声大叫道:“吾皇明见万里,这必是敦煌……武烈王陷害!”
“拖出去,再打他三十大板,叫他涨一点记性!”皇帝大怒。
赵全道:“臣不能信服!”
“赐给武烈王的那是新彩紵,这一批,嗯,朕想起来了,是赐给福王的。”皇帝怒道,“武烈王并没有此物,如何陷害你?”
王承恩上前一看,就看了一眼皇帝。
这哪里是赐给福王的,这分明是今年上半年才制作的,当今天下也唯有武烈王府有几匹。
他心里就明白了,等下还要他去取了赐给福王的那批彩紵替换掉这个。
……
这是个聪明人。
赵全就很不聪明。
他居然在廷杖下放声痛哭,主要是委屈的。
李征手捧着王承恩刚替换掉的一点彩紵,对皇帝的维护感动的满脸笑容。
“少来,拿走吧,”皇帝笑骂道,“真是个不吃亏的,人家才伸手,你就想打死他。那也好,你拿着去找福王,叫他定要说个清楚。”
“只怕他说不清楚!”李征笃定,“福王府每年祭祀宗庙,到底用掉了多少恐怕没个数。”
皇帝想想笑道:“那你就放出风声,只在家等银子送上门。哼,福王最擅长用银子买关系,这次要看他能拿出多少钱。”
李征趁机道:“臣正有此意,若有个三五万两银子,或许可获取到一些石料,在城外为数万十数万百姓修建屋舍,存身总比如今的好。”
皇帝既喜悦又伤感,叹息道:“还是你,唉,还是我这个皇帝不好,让你一个孩子想着法儿找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