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想一想不由笑道:“不如三妹妹留在家里,将来拿了管家姑娘的大权?”
“哦,我拼着被打死,却让你郡王夫人史书上留了美名?”探春耻笑道。
元春哼一声,掐了下探春脸颊道:“他怎会舍得你三妹妹吃苦。”
而后恼道:“快回去好好睡了,休要作怪。”
探春笑道:“那不去,把你这香香的郡王妃,也让我抱一抱。”
元春笑骂:“休要多嘴,让人家瞧不起。”
探春心里话,你当人家傻?
那人是个很好为人师的,你看过去的那几个丫头,不论品性如何,他都不遗余力教授成才,少说也要教出一个明事理的好女子。
她们姐妹三个如今每次过去也不会惧怕,连二妹妹都在那边更放松,她们能看出人家是愿意而且十分喜欢教她们、潜移默化影响她们,好让她们更好地成长的初衷的。
荣府睡得早,王府却还没有睡。
只不过,几个女孩子今晚在布置天香楼。
李征在配房炕上靠着靠枕正看书,几个女孩抬进来一尊黄玉兽面纹觚,玉钏跟在后面抱着个紫檀木嵌铜四足底座,他不由奇怪。
他对文物没研究,可来到这时代,黑伯请的夫子没少教他这些,故此他知道大虞继承的是大明审美,朝野内外是不流行用黄白玉制作这种装饰的。
那黄玉兽面纹觚大约有两尺来高,四方底而海棠花瓣式顶口,通体晶莹,打磨的极其光滑,只在收腰部位凸出正方形的一圈,上面雕刻着飞龙祥云。
这是仿商代青铜酒器“觚”的玩意儿,宋元以后这种器具完全用来做花瓶。
这一尊宝贵的玉器自然是宫里送来的,一起送来的大约也有那么三五百个,李征只听鸳鸯收起来之后说起过,也没去看过。
今天她们怎么想起来搬出来啦?
鸳鸯在靠着炕摆放在西面的交椅花几两侧,靠北边外出一些摆好底座,将这尊玉斛摆好,拍拍手道:“这下就好看了,把那尊墨玉的美人斛也搬过来,走!”
“且慢!”李征惊道,“可知此物宝贵?”
鸳鸯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啊,若不宝贵还不在这里摆呢。”
李征更吃惊了。
如此宝物,不收着留给后人在博物馆观赏,你放在这里弄坏了怎么办?
平儿使个眼色让那七个赶快去,自与李征说道:“大王,这里毕竟是起居处,别人不来,那边的大小姐们经常来,岂能不有些装饰?”
李征笑道:“那简单,找几个玻璃鱼缸,里头装上花花草草便是,这些不行,曹公公说都是二圣起居之处拿来的。”
话音未落,那七个又回来了,这次几个抬着一尊墨玉美人斛,少说也有两尺高,没有雕饰,只有最简朴的打磨,真仿佛一尊玉美人腰肢,莫名让李征想起元春。
上下宽中间窄,这若是保存到现代,我们的人在博物馆看到,那得多赞叹啊。
但这那几个还不满意。
秋桐左看看右看看,嫌弃道:“王夫人房里摆着这么一个,但那是汝窑的,比这个典雅。而且这里摆着一尊黄玉兽面纹觚,平白拉低了美人觚档次,换掉。”
金钏跑出去一找,在那边喊了一声:“原来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