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话里有话道:“大太太,二太太,大老爷,珍大爷,真以为大王没有去处?”
贾母只好领着儿孙,一路抹着泪又回去了。
鸳鸯回到别院,李征依旧看书。
她小心问道:“大王,如何处置?”
李征放下书想了片刻才道:“要什么处置?”
不在意?
“自从接了四王八公及王家薛家拜帖,荣宁二府便将自己摆在了砧板上。皇帝赐墨宝难道是为了让荣府在这些人面前证明‘右佥都御史振兴家门’的?”李征道,“私下里往来皇帝尚且恼恨,今夜四王八公四大家族好生威风,这岂不是挑衅皇帝威严?尤其这时候,只怕皇帝要杀人。”
所以,他有什么必要在意?
鸳鸯想了很久,只觉这是无解的牢笼,又想起这里是她从小生活之处,当时险些哭晕过去。
李征自然置之不理。
今夜之事皇帝必然动怒。
但要化解这点危机,也不过举手之劳。
“要哭回去。”李征斥责。
鸳鸯哪里敢埋怨,更不敢真的离开别院,听着正屋里按时睡着了,她翻来覆去确定,李征必有高招解除危机。
人家的眼光,自今日此事看来,不要说宁荣二府老少爷们,老太太怕也是差得远。
“能看穿,又岂能无法可解?只是荣府何来面目再求他!”鸳鸯想着便又哭。
后半夜,平儿悄悄过来,钻进被窝里说悄悄话。
她说自己的猜测道:“我看大王本就带着火气去的,中院的锦衣卫校尉们,二老爷可请过?按说也该请,毕竟是大王身边的侍卫。另外,我瞧着今晚上四王八公四大家族赫赫扬扬的,这恐怕是作死,我都能看得出,大王岂能看不出?”
鸳鸯才说方才一番话,平儿拍手说道:“那就是,大王既有法子,那要看他们怎么做。你我可不敢求情,不然打出去,你当我们能活?黑锅给我们背着,凭什么?”
鸳鸯错愕地拿眼睛看着她,平儿理直气壮道:“纵使是奴婢,我是被送来送去的,如今又打发到了这院子,才过了两天人的日子,凭什么背黑锅时让我去?”
鸳鸯恼道:“王家也在!”
“不好么?”平儿冷笑不已。
次日,等几个女孩子起床,李征又早早起来,习文练武,他不是装样子。
没有这十年如一日的自律,他哪里有目前这么点本事?
鸳鸯不敢求情,平儿冷眼旁观,到底于心不忍。
于是找个空子,平儿去花园里,提着茶水叫道:“大王,今儿天热,少出些精力。”
李征收剑过去在石头上坐下,偏着头看着平儿半晌,好笑道:“倒是个精心养出来的。”
平儿慌忙道:“奴婢不论在王家,在贾家,也都只是个奴婢罢了,哪里有挑拣的余地。如今也不过是念着往日有十分恩情,因此多了些不忍而已。”
“那你是给自己留了个善缘。”李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