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魏和熊青第二天上午打车返回花湖的途中,他在车上不停接听电话。
其中有财务科娄军的连续告急电话,他在电话里几乎急得要哭,说他几乎二十四小时被两家棉花公司的人围追堵截。根本无正常工作。
董栋林更是在电话里发火,问他到底在干什么?还准不准备回来?还说上午楚大江和黄天福一起来到宏飞棉纺厂,不知在捣什么鬼,一些中层管理人员小范围煽动职工闹事,还有人散布谣言,说楚魏骗了大笔棉花货款跑路,不管棉纺厂死活云云。
总办主任丁淑英在电话里透露,说已经有县有关领导直接打电话,过问宏飞厂的事情。
而魏德山打来的电话更是令楚魏和熊青哭笑不得。楚魏之前要求他们押运时间尽量晚一点,或者说比秀水的船只晚一天即可。但魏德山却晚了三四天还在途中。
原来魏德山和许青押送的六百吨原棉还未抵达花湖。他们居然在路途上拖延了十九天之久。
魏德山不仅用钱说服了两个船老板,而且暗地里坑了船老板一把。他夜晚诱导两艘杂货船走了分叉河段,而这个河段枯水季一度断流。
于是,两艘船在小分叉河段搁浅,动弹不得。
楚魏把手机递给熊青。示意他行使总经理权力。
熊青看了他一眼,接过电话,第一句话是,“瞎胡闹。立刻安排人手拖船,争取今天晚上把棉花运到宏飞厂原料库。”
“你谁?”魏德山听到陌生的命令声。
“我是熊青,宏飞纺织贸易公司的新任总经理。”
“……总经理?我要楚魏听电话。”
楚魏没有去拿电话,他嘴巴靠近手机,说了句,“以后,生产管理和销售采购上的事,熊总说了算。”
魏德山沉吟半晌,小声嘀咕了一声,“新来的总经理?”然后挂断电话。
“都是不好的消息啊!”熊青笑看楚魏。
楚魏拿回手机,“好消息也不是没有。”
“你是指宏飞毛巾被厂的床品销售吗?”
“一万二千套四件套床品,六天销售一空,每套卖85元,毛巾被厂进账一百零二十多万元。”
“成本多少?”
“不算人工费,一套四件套原材料成本32元。”
熊青低头默算,85减32,每套毛利润53,一万两千套,成本三十八万,足足赚取六十多万?他霍然抬头,吃惊道:“十几天的时间,不到四十名职工,就创造了六十多万的利润?简直不敢置信?”
他曾经在服装被长担任过总经理,也做过床上用品,但大多使用的是二三十元一米的活性料子,还有三四十元一米的高档磨毛料子,甚至有四五十元一米的贡缎面料,但毛利润也不过一二十元,扣除人工和面料成本,卖得好也不过净赚五元七元一床,有时候甚至还要小亏。
“你采用的是什么面料,怎么能卖出这么大的差价?”熊青表示不信。
“四件套,床罩,被套,两只枕套,用料4.1+2.3+1=7.4米*4元,成本在32元以内……”
“四件套?四件一起卖?停?4元一米的面料?最差的全棉斜纹布料也要超过10元……”
楚魏淡淡一笑,“宏飞毛巾被厂库存的一些复合布料,而且还是颜色很深的绿湖色,纯色,无印花。”
熊青倒抽一口冷气,“这样的面料能卖85元一套,还能卖得出去?”
“我们姑且称之为高附加值产品……”
熊青咬牙,“别欺负我不懂什么叫高附加值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