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冲似明白了,又似不明白,“那我在胡家会搜到什么?”
“设个仙人跳为了玩?”
这下子腾冲完全明白了,拍拍头,“我懂了……我懂了……”转身就跑。
隔壁,下人附到公子耳边,“那个被医馆举报的案子,滕冲摸不到头绪,找姓叶的指点。”
“裴景宁的人就这点本事,破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要找高人……”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年青公子沉默了。
手下人小声问,“公子要会会姓叶的吗?”
滕冲跑回大理寺,陆寺丞要下值被他拦住了,“大人……大人,案件有进展,那女人根本不是年青人的未婚妻,她是暗门娼妓,男人雇她演了仙人跳,目的是引胡一德上勾。”
“然后呢?”陆寺丞问。
滕冲说:“当然是为了讹银子。”
十件案子,九件跟钱有关。
陆寺丞问,“你调查到男人了?”
滕冲兴奋道:“胡家用的柴禾、饮用的山泉水都是男子提供的,胡黄氏跟他有首尾,眼见铺子都给了前妻儿子,她坐不住了,便与姘夫雇了一个暗娼演了一出外出逃荒晕倒在铺子前的戏码,又把胡一德勾引到租住的院子里灌了酒演了出仙人跳。”
滕冲找到了藏在墙缝里的保证书,上面写着补小娘子的清白名誉费一千两白银。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千两真的很多了。
陆寺丞加班审人,三人开始死扛,最后被雇的暗娼承认了演戏,胡黄氏与姘头也被陆寺丞击破,承认杀了人。
“但我们真不是要打死他呀,就是为了吓吓他,让他拿银子出来。”
陆寺丞冷哼一声,“胡黄氏,到现在,你还嘴硬,得知胡一德根本拿不出一千两后,你便下手用拍棉被的藤条打死了他,何来‘失手’二字,看似柔弱妇人一个,实则心肠歹毒,法理不容,不杀你,天理何在。”
案子结了,滕冲还是有两个地方不明白,怎么就能打的恰到好处,怎么还能回来,还能站在门口骂人。
“据我调查,胡一德平时不骂人的,为何那天就骂人了呢?”
叶芝坐在书肆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又被他打扰了。
她笑道,“滕捕头这样的工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你的意思是……”他没听懂什么意思。
“世上奇人何其多,鹦鹉都会学舌,人学人,又有什么难的。”
“啊……”滕冲不相信,又冲回大理寺大牢,非要那男子学两句,结果他娘的还真是。
“原来早上回来时,胡一德实则是被你们扶回来了,只是天未亮,你蹲着避人耳目,到门口时学胡一德踢门骂人,是不是?”
罪都认了,也没什么不敢说的,男子承认了。
“大天亮时,实际上胡一德就要断气了,你又藏在他袍子下扶着他,然后骂了一段。”
“是。”
还真它娘的,明明一件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居然如此周密,一谎套一谎,要不是叶芝,就算他们这些常年办案的人也会判个失手杀人,哪想到奸夫*妇如此恶毒,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