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齐青崖可不会自信到和足有三米长的战舰刀去碰正面,而是极为灵活的钻进了黎泳滞空的空隙之中。
手中长棍精准无误的狠狠砸在了机甲脖颈和肩膀的交界处。
这个部位确保长棍不会被机甲的外悬挂钢板给卸掉力气,并且由于是关节连接处,并没有像驾驶舱里面塞满了结构稳定的三角形钢架。
所以驾驶者更容易受到影响。
齐青崖对于北洋水师苍犼型Ⅱ级蒸汽机甲再熟悉不过,毕竟自己不仅仅是亲身驾驶过,更是亲手报废了两台。
而他的对手显然还有些发懵。
直到大脑重新清醒过来,黎泳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竟然是被一个人给伏击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
然而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驾驶的机甲竟然被这一棍敲的稍微停滞,黎泳精准计算的距离竟然是短了半米,眼看就要磕在船弦上。
不得已之下,黎泳只能把精力全部集中在机甲腿部的蒸汽核心上面,让其继续爆发出更加庞大的推力,确保自己能够稳稳上船。
但显然黎泳没有齐青崖那般能够同时操控所有蒸汽核心的本事,乌蛇机甲的上半身立马变得僵硬无比,就连扬起的斩舰刀也一直维持着原本的姿态,并没有加速增力。
为了消化掉巨大无比的反震力,重新退回船上的齐青崖虎口已然破裂,双脚更是在甲板上犁出了两道长达三米的深槽来。
然而已经重新反攻的齐青崖,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手机甲的僵直,于是乎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踏步起跳,手中燃着白焰的长棍在空中抡成了一个完美弧形,搅起的劲风吹的金色鸽子号的旗帜发出了噼啪声响。
“原来是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齐青崖酸麻未消的双手紧紧握住长棍,瞄准了上次碰撞留下的凹痕地方又一次砸了上去。
嗡——!
再次遭受重创,来不及挥动的战舰刀根本对灵活无匹的齐青崖没有任何限制。
乌蛇机甲肩膀处的凹痕更加明显,外挂装甲已然变形,巴掌大小的黑漆整片整片的接连掉在了甲板上,露出里面那被人刮掉原本蔚蓝漆面的银色金属来。
这次咬着牙的黎泳把心炁全部灌注在了脖子上,整个人的脑袋就像是煮熟的螃蟹似的通红。
他没在乎充血的双眼和鼓起的太阳穴,这次终于是没有再次陷入短暂眩晕。
保持清醒的黎泳双眼满是怒火和杀意,几乎是要从金属栏栅里面喷出来。
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还没看见人就被莫名其妙的砸了两棍子。
力气还不小。
但现在只要让他双脚落在甲板上了,那么他便只需要用极少的精力去控制机甲双腿的移动,重新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上半身。
他有信心把船上的人连同这艘船一起斩于刀下。
“都给老子死!”
至于帮主点名要的那两个人,只说是要活的,那砍断双手双脚吊着一口气,也能算交差。
心中怒火和机甲燃仓中的天水一起烧了起来,黎泳那愤怒的眼神想要从发微微发红的视野之中找到罪魁祸首。
然而一只长棍再次迎面挥来,齐青崖注定不会让他失望。
在黎泳的眼中,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个面露嘲讽神色的年轻男人。
和他手中那根在自己视野之中越放越大的黑色长棍!
轰——!
就像是有闷雷在自己左肩上炸起一样,一模一样的位置被连砸三棍,黎泳甚至能够感觉到肩膀连接处已经变形的装甲灌进来了一股又一股的狂风。
然而他手中的战舰刀却是慢了一线,从敌人的身后落空,砸向了甲板。
仿佛烧红的烙铁陷入蓬松新雪之中一样,金色鸽子号坚实的甲板轻而易举的被战舰刀劈出来一个又深又长的口子。
在船舱里不断发射着炮弹的腓尼基水手亲眼看着漆黑的斩舰刀从自己头顶划过,而后就被坠落下来的碎片彻底掩埋。
甲板上的乌蛇机甲整个冒着白色的蒸汽,就像是被激怒的人似的,斩舰刀都在颤抖。
又是吃亏!
本就脾气暴躁的黎泳在三次交锋之下,终于是想起来了被改造成拳头的左手。
不像斩舰刀那般攻击范围大,但却能够灵活地护住自己周身安全。
这次要是对方再度跳斩,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黎泳重新挥舞起斩舰刀,死死盯着齐青崖的身影。
嘶哑的吼声从头盔里面瓮声瓮气的闷了出来。
“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