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
脚下如同趟泥而行,吞吐着苍白刀炁的定风波更是刀随手动,齐青崖再度贴近。
蛮不讲道理的当头就劈,也不管金大利的臂铠拦在了路上。
他打的就是硬碰硬的主意。
当——!
震耳欲聋的响声炸起在两人耳边,四溅而开的火花萦绕在两人眼旁。
四目相对。
金大利还是满眼狂热,哪怕是身体素质已经在直线下降,但他就像是浑然未觉似的,每一下都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齐青崖的眼中反而是升起了一抹敬佩。
虽然说金大利靠着浑身装备的叠加之下勉强和齐青崖有着一战之力,但加上他那出自乎本性的战斗意识,让齐青崖不得不刮目相看。
更何况他的心炁和齐青崖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明明是常年混迹在海上,却有着宛如脚踏实地般的厚重沉着。
配合上他那一身由心炁积年累月淬炼而成的脂肪,竟然起到了堪称不俗的防御效果。
齐青崖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上的商松庭,金大利的心炁已然有了变异的趋势。
只可惜...
当——!
金大利右手臂铠上的尖刺被齐青崖一刀劈断,飞也似地没入了船舱之中。
趁着这个机会,齐青崖再度欺身而进,手中的定风波宛如密不透风泼雨似的劈砍在了对手的臂铠之上。
两人交手的地方发出了叮叮当当宛如打铁般的连绵不断的脆响。
然而此时齐青崖身上的内甲天水已经消耗殆尽,整个人的动作微不可察的慢了一分。
但这一切全都被金大利敏锐的捕捉在了眼中,他身上的三炉内甲足足要比齐青崖多了一个蒸汽核心,不仅仅是提供的支撑更多,续航能力也更强。
他知道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于是乎毫无保留的催动着蒸汽核心里的所有天水,连带着自己仅剩的最后心炁一起爆发。
拿出了他曾经撞碎大船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右手臂铠就像是炮弹一般朝前直捶而出。
肺里的空气也随着吐出嘴的两个字一同排出。
“杀人!!!”
血液同样沸腾的齐青崖脚下一踏,甲板应声而裂,他根本没有闪避的提刀便上。
别说在他对面的只是一个曾经撞碎过船的心炁高手,就算是刚刚面对着欺压而来的大利号,齐青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的主动迎难而上。
他十分讨厌被动,哪怕是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他凭什么要退?
就算往前一步是惊涛骇浪,那老子就把这恶浪给踏平了!
根本没有任何留手的两人,就像是鸡灵号和大利号一样撞在了一起。
轰——!
铁片,齿轮,木屑。
红血,白汽,黑油。
碎声,断响,嚎叫!
白芒附着的定风波和绿光笼罩的臂铠狠狠的咬在了一起,然而金大利那只剩半截的左手手骨却插进了齐青崖的腹部。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始回想起自己答应哥哥的最后一个步骤。
“烧船!”
似乎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不知道哪里来的流弹射中了只剩下三分之一还露在海面上的鸡灵号,顿时点燃了到处都是的火油。
剧烈的爆炸声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接连不断,最终将仅剩的半个鸡灵号完全炸成了碎片。
轰——!
随着鸡灵号一起倒下的,还有那已经失去力气合上眼睛的金大利。
踏鹊枝从他的脖子没入,透体而出。
随着金大利轰然倒地,甲板上只剩下七八个被逼到了角落的水手,他们大多数都才只是觉醒了心炁的水平,哪里见过如此阵仗。
蔡沅江挥舞着被子弹擦伤的手臂,手起刀落解决掉了眼前最后一个敌人。
假眼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了的汪执已然杀红了剩下的独眼,用来不及上膛的炁动步枪把顶着敌人的胸膛推下了船。
“缴枪不杀!”
汪执难得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鸡灵号已经沉没,他们想要继续航行的话,只有控制这艘大利号。
然而想要完全的操控大利号,仅凭着他们几个肯定是不行的,得要有人打下手。
早已吓破胆的四五个水手听到汪执这句话,哪里还有心思负隅顽抗,立马把炁动步枪扔得远远的,整个人贴也似的把上半身压在地上。
皱着眉头的蔡沅江扫了一圈,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看了全。
他手中的海盗短刀还在滴血,语气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
“金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