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北俄男人快要靠近的前一秒钟,刀炁瞬间外放,锐利无比的苍白火焰刺得准备看乐子的人眼睛生疼。
仿佛雪狮子冲向了烧的通红的熔炉,坚硬的臂铠就像是豆腐似的被定风波的刀炁撕成了碎片。
然而已经完全收不住身形的北俄男人满腔的怒火宛如被泼了一瓢带着冰渣子的冷水一般顿时从头凉到脚。
“不!!!”
他完完全全是自己撞到了齐青崖的刀上。
哐当——
臂铠砸土。
噗通——
尸体坠地。
然后便是整整齐齐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他妈可是二阶!哪怕是在九旗十八岛里也能统率一条船的二阶!
就这么跟送死一样的,把自己劈成了两半?
吧台被砸,他们没离场,放火烧屋,他们没离场,然而现在齐青崖一句话没说,只是缓缓把刀收了起来,他们却跟见了鬼似的两股战战,转身就跑。
早就闪到一旁的汪执也吓呆了,那颗红珊瑚的假眼珠子都掉了出来,砸在了躲在他身前的叶麻那被狗啃了似的脑袋上。
他猜到齐青崖应该是个不同凡响的厉害角色,可没想到竟然如此超乎他的想象。
幸亏自己和那些鲁莽的海盗不一样,当时在船上小心谨慎的并没有开枪。
否则自己那还未展开来的波澜壮阔的海盗生涯恐怕就要在那艘小木船上划上句号。
最先反应过来的长袍男人把惊讶神色埋在眼底,就凭着齐青崖刚刚表现出来的实力,想要杀死他简直易如反掌,根本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
于是他主动坐在那齐青崖的对面,开口说道。
“我是蓝海外贸有限公司驻双屿湾办事处的蔡沅江。”
重新把定风波包了起来,“齐青崖。”
“这位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会长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的确没办法帮你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联系上会长。”
看着齐青崖并没有接话,而是等着他的解释,于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以往和津门联系主要通过电报,没有人会给双屿湾铺设价格昂贵的天水合金海底电缆,所以我们要到离双屿湾最近的高句丽半岛,然而...”
蔡沅江看了一眼齐青崖,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把蓝海商会的困境告诉了他。
“黑旗帮剥夺了我们航线的行使权,不仅仅是通往津门的,还有通往高句丽半岛的。”
他指了指门口挂着的那片黑旗。
“理由是蓝海商会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船只贸易往来,他们自然也拿不到抽成,所以把这条航线让给了腓尼基人。”
“这段时间由于海神的缘故,没人愿意冒险去津门,所以我只有等着蓝海商会派人来到双屿湾,才能把这個消息告诉他们。”
从椅子下面重新捡回假眼珠子的汪执唾了两口唾沫,用衣服仔细的擦着,倒是叶麻先开了口。
“腓尼基人不是一直只和棕旗帮的人打交道吗?”叶麻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汪执,突然想起来刚刚北俄人说的话。“棕旗帮真的没了?”
“是的,棕旗帮已然成了历史。”接过话头的蔡沅江说道,“黑旗帮抛弃的不仅仅是蓝海商会,还有很多其他的船队。”
“他们把来往高句丽半岛的航线,死死的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终于把假眼安好的汪执重新坐回了桌子上,他轻轻咳了咳,见着蔡沅江把目光投向了他,这才开口。
“阿瑞卡最近在高句丽半岛一直有着小动作,敦远号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停在威海的。”反正此时的黑棋酒吧只剩下了他们这一桌人,于是汪执毫不吝啬的把他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