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能忍着剧痛回答。
“没,没有了。”
“你也过来。”齐青崖指了指偷摸的想要溜进黑巷子里的矮个子。“你要是想跑的话,我只留一个活口问话也不是不行。”
似乎是络腮胡刚刚的惨叫声吵醒了楼里面的居民,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探出头来。
“大晚上的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
“洗把脸等着吧,今天晚上估摸着是没机会睡了。”
说着,齐青崖朝着放火未遂的两人开口道。
“我还有些事,没工夫跟你们在这儿扯,走吧。”
听到齐青崖的话,两人还以为是他放过了自己,差点就跪在地上感恩戴德了。
“感谢兄弟,感谢好汉,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嗯?
齐青崖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
“我是说朝蓝海商会走,你们想啥呢?”
......
不得不说,蓝海商会在保安团上花了不少功夫,齐青崖把两个人交给洪豆浓之后,几十号人便立马钻进了隔壁的棚户里面。
敲门声,牢骚声,惊吓声,此起彼伏,片刻后便是整齐的扫地声,冲水声,咒骂声。
正如齐青崖所说,今天晚上没人能睡得着觉。
“我原本没把组织闹事的人当回事儿,还以为他们背后搞点小手段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纵火。”
穿着黑色风衣的洪豆浓显然是动了真怒,刚刚休息就被吵醒,平日里喜欢的耳环项链一件没带,脸上也没有妆容。
反倒是多了几分普通韵味。
“问出来幕后指使了吗?”
“津门做火油生意的无非三家,一是德士古火油公司,和布鲁塞租界新建起来的火油工厂,同出于阿瑞卡。”
“另一个是亚细亚火油公司,由荷兰皇家石油与英格里壳牌运输公司合力出资,市场份额最大,犯不着耍这些小手段。”
洪豆浓眯起了眼睛。
“最后一个嘛,是代理了沙俄石油的光华机器油行,厂子在东洋租界海河边上,由津南青帮把控。”
先是津北青帮,现在又出了个津南青帮,齐青崖饶有趣味的等着洪豆浓的下文。
“津南青帮的坐馆是潘子西潘七爷,曾经留学东岛,说的一口流利的东洋话,等到东洋租界成立之后,又和小谷晴亮成立合义公司,在津门卫南洼强占民田,改种粘米,大发其财。”
“后面生意做大了,不管是火油工厂还是卷烟工厂,只要是有东洋人股份的,都有他的身影。”
“怎么这俩青帮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底还是走的黑社会的老路子,哪怕是经商买办,也不愿意干干净净赚钱,总是想着靠着人脉关系和手上的拳头抄个捷径。”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我们蓝海商会分心到了北俄仓库,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打算从棚户区里面的居民组织一支巡查队,避免相似的情况发生。”
“然后嘛,等我缓过这阵儿。”
蓝海商会虽然讲规矩,但也不是没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行,那你慢慢等。”齐青崖起身,准备回到公寓里拿上自己的两把刀。
“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