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崖懒得张嘴,直接用动作回应了他。
长棍先是挑起剑尖,齐青崖借着缝隙擦身而入,完全闯进了弗兰克的攻击范围,可还没等弗兰克欣喜出剑,齐青崖后手便一送长棍,由尾变头,精准无误的悬停在了弗兰克的心口之上。
点胸刺,只隔薄纸!
看着面色陡变的弗兰克,齐青崖收回了长棍,轻描淡写的说道。
“雨点小是小,点中就好。”
梅耶长剑社的社长连忙走上前来扶着弗兰克的肩膀,他原本想和圆桌会一样拒绝这场比试,但他拿了好处,便欣然答应下来。
不过此刻他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这個从未受过挫折的剑道天才从此一蹶不振,于是出口安慰。
“弗兰克,荣国武术变化多端,哪怕同样是长棍,每个派系也有自己的风格打法,他的功夫只不过是刚好针对你罢了,这场比试...”
一甩肩膀挣脱扶他的手,弗兰克的眼睛里不仅没有丁点颓丧,反而是充满了战意,丝毫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齐青崖的背影大声说道。
“我会记住这次失败的。”
正在和万沐春交代自己接下来要去博洛尼亚剑术会所,闹一出“霸王硬上弓”的齐青崖听到这句话,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
怎么这么中二呢?
齐青崖心里想着,在万沐春藏在眼镜下的嗔怪眼神中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应了弗兰克。
“随你的便。”
......
上一次看到乌泱泱的一群武行的人在维多利亚大路上从西向东,还是孟得铨打通街的时候,如今为首的人变成了齐青崖,但仍旧穿着孟氏掌法研究所的那身衣服。
闻讯赶来的报社记者才刚刚喘着粗气跑到桑博体术会的门口,得知这里早已结束,顾不上捶胸顿足,赶忙撵了出来。剧烈跑动之下,牛皮绳挂着的相机砸的胸口生疼。
他们不用找线人问话,就知道走在中华武术协会会长旁边那个模样清朗的年轻男人就是这次比试的主角。
于是手中相机连按,镁粉像不要钱似的连续喷出火花和白雾。
脚行的人不敢在街面上明目张胆的直视武行中人,但一等到他们走远,就朝着地上啐了口痰。
“有本事的武术家都在军伍里戍边卫疆,剩下这群只知道打架骗皇粮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就是,听说最近海上局势紧张,好几个国家都在...什么责来着?”背上写着“381”的黄包车夫皱着眉苦思冥想半天,终于是一拍车杆,想起来了在北洋女子学堂上中二年级的女儿给他读报时的发音。
“谴责,对谴责!”
“武行这么能打,怎么不去收拾洋人?”
老掉牙的恩怨情仇在国家大事面前顿时被抛弃的无影无踪。
“哎,兄弟,洋人为啥要谴责我们?”
“好一些货船到了黄海边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有的说是海盗劫掠,有的说是监守自盗,反正都把脏帽子扣到了北洋水师的头上。”
“怎么?接下来又要把战舰开进大沽口,要地要钱?”那人说着,气愤的把帽子摔到了地上,“我呸!还以为咱们是旧荣国?”